祁易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哈士奇被祁易三番五次推开之后,便耸搭着脑袋往男童尸体旁蹭去,直到将雨衣蹭掉了,露出了男童伤痕累累的面孔,圆睁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祁易,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忍住不适,垂眸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十七分钟,刚刚他们从坡底爬上来废了太多的时间,祁易将商宗放到一旁的树底,无视了他委屈的眼神,直接走向男童尸体,他半蹲下来,在男童的脖颈后面发现了一道青紫发黑的痕迹,有点深。
祁易想了想,他将手表摘下折起,用表盘的那一部分拨开男童脖颈处,使这道痕迹看得更加清楚,正当他准备看清这伤痕时,那男童却猛地转过头来,小手仿佛铁钳一般,用力的握紧了祁易的手腕,男童圆睁的眼睛里都是黑色,没有一点眼白,仿佛两个黑漆漆的洞。
祁易想要挣开自己的手,却发觉自己无法动弹,就在这时,他的身子蓦然后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跌倒,幸而撞在了哈士奇的身上,这一下可不轻,把哈士奇吓得嗷嗷直叫。
“郑哥!”商宗的脸色微沉了一下,旋即又唇角带笑道,“郑哥,你怎么了?原地都能摔跤?”
祁易惊魂未定,脸色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手表竟然好好的在腕上带着,而男童的脸也是朝着另外一边的,可他站起身时,却能感觉自己左腕的刺痛,祁易垂眸看去,只见手腕不知何时浮现了小小的伤痕,仿佛灼伤了一般,泛着密密的疼痛。
“四根手指。”祁易眸底略沉,却未将此事说出,反倒不动声色的将袖子放下来,遮住伤痕。
其他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争论这鬼牌是男是女,若是按照商宗的推断,这鬼牌自然是女人,但是如果按照徐琪琪得到的鬼牌提示,这就是个男人。
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祁易想了想,他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有所疑虑的问道,“这孩子的雨衣……到底是谁披上去的?如果是那个新男友……我觉得他没这么细心,如果是孩子母亲,倒是有几分说得通,也只有孩子母亲会不舍得自己孩子的尸体受到风水雨打。”
徐琪琪立刻说道,“不一定,也许那男人是有些愧疚呢?”
“愧疚?”祁易不明道,“杀人的时候不觉得愧疚,穿雨衣的时候觉得愧疚?”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徐琪琪深吸了一口气,她语气微冲,道,“你又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再说了,鬼牌提示说‘那是个坏叔叔’,那就肯定是指男的啊!”
祁易抱臂站在树旁,他道,“的确是有道理,但是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个案例,案例我就不说了,跟大家说一下其中一个侦探的话吧。”
“绑匪如果绑架了人,无非是为了求财,或者害命,如果是为了求财,那这位母亲应该能收到勒索电话,如果是害命……那为什么要寄男童的衣物给孩子母亲呢?除非……凶手并不想求财,也不想害命,他就是想坐实这是一桩绑架案……那为什么要坐实这是一桩绑架案呢?因为只有假的案件,才需要各种假证据去坐实。”
祁易停顿下来,微微一笑看向徐琪琪,问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