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步了。
他见雪白道袍被齐整地放在光洁的大理石上,水雾甚至无?法浸湿它们。
他抓紧双拳,颤抖着?视线投向?水雾的深处。
那人的银发湿了,贴着?脖颈,曲折往下,勾着?过分清晰的弧度。裸露在外的肌肤光洁剔透,像是白瓷塑成?的躯体,美好却易脆,令人心疼。
未脱的里衣贴着?身体的曲线,半湿半干,湿的部分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干的部分结着?白色的冰尘,将睡着?的人衬出了往常的清冷。
李长渊瞳孔紧缩,屏息踏入灵泉,径直抱起了顾云则,转头直往玄清殿。
他心中没有丝毫绮念,有的只是不甘、自责。
有了剑尊的传承又如何?,你不还是保护不了师尊吗。
师尊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你无?法给予任何?帮助。
你从来没有真正?长进过,你还是以?前那个无?力无?能的废物。
他不断地自问,眸底凝出了几分血红的厉色。
他将顾云则小心地放在床上,为对方盖上被子,可也知道这并无?帮助。
他想给顾云则输送灵力,然而金丹期的灵力对于元婴者的修士几无?帮助,唯一能帮助师尊的人,他只能想到玄灵峰的符浩,甚至是玄一峰的李执。
可那些人都觊觎师尊。
他无?法把师尊交到他们手中。
李长渊面色难看?,紧抓的五指都嵌进了血肉,以?至于指间滴下鲜血。
他注视着?顾云则苍白的脸色,对方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声让他几近疯魔。
不能这样下去。
即便是要找符浩。
李长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俯身过去,准备再将顾云则抱起来。
是了,还得帮师尊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