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庆贺,朝堂上提前七日闭朝,寒门百姓免一年赋税、三年劳役,廷尉中大赦轻刑,除十恶外,重刑免死。
如此隆重的程度,只在新皇登基立后时出现过,可见帝后对清麟公主的重视和喜爱。朝中虽仍有守旧派觉得立公主为储君不妥,但更多人已慢慢想通,是男是女都是皇室血脉,对做臣子的而言,并没有本质的利益区别。
他们所能做的,唯有忠君而已。
临近腊月底,一辆朱轮马车驶出洛阳宫,出了应天门,冒着风雪,悠悠驶向雀华街。
赶车的人是禁军首领岑墨,坐在他旁边揣着手呵气的是皇后身边的一品掌印女官识玉姑姑。这两人驾车,便不难猜出车中人的身份。
清麟缩在母亲怀里,半张脸埋在谢及音的貂绒领披风中,只露出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睛,时而盯着面前的五子棋局,时而抬头看看父亲。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好像不管怎么摆,她都输了。
裴望初扔着掌心里的棋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已让了你一个棋子,这回可不能再悔棋了,若是输了,以后都自己睡。”
清麟瘪着嘴,转头可怜巴巴地喊娘亲,“阿凰想跟娘一起睡,娘也最喜欢抱着阿凰睡,是不是?”
小公主生得粉雕玉砌,已经能得心应手地利用自己的可爱,在娘亲和识玉姑姑那里讨得好处。她相信只要自己卖一卖可怜就能赢过爹爹,但是刚满三岁的小公主哪里能理解男色为何物,竟令母亲连女儿都不爱了。
谢及音目光有些闪烁,佯作去看帘外的景致,说道:“不是娘亲不要你,阿凰,你实在是输了太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