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怎么还阴阳怪气起来?
“你的手受伤了。”她看着他右手上裹伤的布带,试图转移话题。
“又不用你疼。”贺砺才不上她的当。
孟允棠黔驴技穷,看了眼他举在她面前的筷子,小声道:“小时候有一次你留在我家吃饭,我用我的筷子给你夹了一根烤羊排,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说我的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得很好。”贺砺侧过脸静静地看着她,问:“你做到了吗?”
孟允棠:“……”
要是八年前,她敢说做到了,可是现在她不能说。毕竟若是身份对调,她就算不喜欢他,也不希望他在她家破那日跑到家门口来将自己大骂一通。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她低了头,声如蚊蚋。
“如果你觉得这样说能安慰我,那你不妨也这样安慰安慰你自己。”贺砺其实还没动过筷子,但心里置着气,便要故意刁难她。
孟允棠估量了一下自己此刻跳下坐床成功逃出这座行障的可能性,老实而幽怨地凑上去咬下那块鸡腿肉,想了想还是不忿,便故意将筷尖一抿,恶心人嘛,谁不会?
这下他总不会再用这双筷子吃菜了,就算要再喂她,这也算是她的专属筷子。
孟允棠觉着这也算是小小反抗了一下,心情好了一些,嚼了两下嘴里的鸡肉,心情就更好了——这葱醋鸡做得也太好吃了,鸡肉滑嫩不柴,却又略有嚼劲,酸中回甘,嚼着满口生香。
从小到大她就从没吃过做得这么好吃的葱醋鸡。
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看了眼案上的葱醋鸡。
“好吃?”耳边传来贺砺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没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