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雪忽地笑了起来,他抓紧书包带,扭头看了眼在店外等候多时的司机:“那就行,时间不早了,我还是让陈叔先送你回去吧。”

车上,润雪和严路挨着坐在后排。

严路拿出手机和耳机,他的耳机是很基础的有线耳机,他把其中一只给了润雪。

润雪有些惊讶,兴致冲冲地戴上。

严路正要点击播放,忽地收到来自医院的消息,昨天他打到医院账户上的预存款项,医院收款成功。

托润雪的福,他还能多预存两个月的钱,医疗费轻松了不少。

严路退出短息通知,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下播放。

一串流畅又标准的英文听力传进润雪的耳朵里。

以为要和严路共同听歌的润雪:“???”

他偏头震惊地问:“你、你确定你没有放错音频吗?”

“But what I discovered there changed my life.The data showed that chasing happiness……”*严路很轻松地跟读。

“没有放错,回去的路上我们可以练习一下听力。”

“魔鬼,你简直就是个魔鬼。”润雪有些受不了,依稀看见那个逼着他听宏观经济案例的严特助。

借着微醺的酒意,润雪开始在线发疯。

身子直接一歪,懒懒地趴在严路的左肩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不听不听,我不听。”

亲昵忽如其来,严路半边身子都变得紧绷起来。

顾不得耳朵里的英语听力,严路抬起一根手指,戳着润雪净白的额间,想要将润雪推回去。

严路的手臂也被俘虏了。

润雪双臂干脆利落地一抓,唇齿间溢出闷闷的声音:“不听,我头都还晕着呢,你给我讲欧债危机干嘛啊,他们危机关我什么事情啊,你个周扒皮。”

严路:“…………”

他什么时候有讲那种东西了。

这听力确实也听不下去了,严路低着眼凝视少年泛红的耳朵,自己脖颈间时不时传过来的痒意泛起一阵酥麻。

严路发现陈叔正在从车内后视镜里观察。

顿了下,严路还是抬手将润雪推回他自己的座位。

没了温热体温作为倚靠,润雪耷拉着表情,像一只撒娇失败的小猫咪。

委屈巴巴的表情让严路心里升起一起罪恶感。

严路抿了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这种莫名的感受。

车辆匀速且稳健地行驶在浓稠的夜色里,润雪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等再次醒过来时,润雪发现差不多要到老城区了。

“今天还是送你到路口吗?”润雪问。

严路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之前你不是说想要见见狸花猫么,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润雪身体里的酒意还没有完全散去,已经清醒了,只是大脑还有点晕。

一听见要去看小猫,润雪恨不得双手双脚赞同:“要,要去看小猫猫。”

换成其他同龄人说这样的叠词,严路只会觉得有什么毛病,这会儿听润雪这么说,绵软的声音又显得有些乖。

严路解开安全带时,顺手帮润雪也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