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许苍忻惊愕的说不出来话,这也不怪他,只要是正常人看见都会望而却步的。
“我姐姐做的。你看那边。”吴山野一边说着一边指向某个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白骨后方有个漆黑的山洞,那里就是生长着金草的地方。
两人绕过白骨移步过去,山洞里面刮着阵阵寒风,就连走路的脚步声都能形成回音在脑子里面不停的打转。许苍忻率先进入,他走在地面上感觉泥土松软,像是有什么东西浸湿的土地一样,除此之外空气中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反而十分清凉。
吴山野跟在后面提醒他,“山洞里面都是沼泽,沿着边上走吧。”
话音落下,吴山野顿感脑子天旋地转,五脏六腑仿佛都要从口中呕出来那样难受。他整个人身体不稳,只能扶着墙面来维持平衡。
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这种忽如其来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就只感到鼻子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他抬手擦了擦,血腥味立马进入鼻腔,手上也变得黏黏糊糊。恍惚间他明白了一切。
原来自己的身体状况愈渐下降的原因是这个,看来他从很早之前就已经中计了,没有想到他的终点竟然在这个地方。不过还好离吴通国不远,这也算是一处不错的归宿。就是眼前的人他不舍到心脏绞痛。
“你怎么了?”许苍忻察觉到吴山野脚步极为不规律,便回头看向他。然而身后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吴山野强撑着身子尽量让声音保持镇定,他现在浑身疼得快要散架了,可他不想在最后一刻还在拖累许苍忻,“没什么刚才被石头绊了一下,继续走吧,前面的路还很长,不要回头了。”
许苍忻犹豫的点点头,继续沿着边缘向前进。果然如吴山野所说的那样,他们走了很久才终于看见了前方亮光。在山洞里感受不到前进的轨迹,让许苍忻一直以为自己走得是一条直路,可其实这条路在慢慢的向上,一直延伸到了咸商境内。
当许苍忻出来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远处是高大红色的围墙,周边是静谧的竹林,眼前则是荒废许久的祠堂,这熟悉的场景许苍忻自然认得,正是东宫后面。
许苍忻曾经将这附近全部搜查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过这个山洞,而现在的山洞凭空出现且周围没有任何遮挡,足以见得挖暗道的人很熟悉咸商的地势,对方是在诱引他们过来。
许苍忻不禁冒出冷汗,他的父皇真的是因病而死吗?
此想法一出,许苍忻顿感心悸,这样毫无由来的恐惧是从来没有过的,然而他还未想出答案,只听祠堂里面突然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苍忻浑身一激灵,立马握紧腰间的宝剑,同时屏住气息上前打探,越过祠堂的大门,他看见了一个身材较为臃肿的老人跪在祠堂里,他面对桌上放置的几个倒下的牌位,闭上眼睛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
许苍忻光凭背影就能辨认出他是谁,他正是东宫药房扫地的刘公!
吴山野推断过刘公和刘希茂为同一人,他为何会在此处?许苍忻拔出利剑,伴随着刀光,杀气渐渐在他身边显现。
“我认为与太子殿下交谈以您熟悉的身份更好,不,现在应该叫您陛下。”刘希茂冷不防的开口,他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这儿里的人是谁。
“你的胆子还真大,这里怕不是有什么其他埋伏。”许苍忻很快平静下来,他在周围并没有感受到他人的气息,郗银国人更不可能出现在咸商国境内,吴通国人也没有理由帮助刘希茂。
虽然不知道刘希茂的帮手究竟是什么组织,但可以肯定此处只有他一人。
“殿下明察,老生是独自一人。”刘希茂低头嘿嘿笑着,他的神情诡异到令人匪夷所思,许苍忻想起了他挖走吴海纾心脏的事情,恐怕此人早就已经不正常了。
许苍忻注意到刘希茂称呼自己为殿下,面上浮现出了厌恶,“你知道的还真快,就连我本人也是才得知父皇的消息。”他这句话是在怀疑刘希茂做了什么手脚。
刘希茂则不会正面承认这些,“呵呵,瞧您说的,这事可瞒不住天下人,老生即便是外人也会知晓。”
“誉城的毒是你干的吗?!”许苍忻懒得再和刘希茂打马虎眼,他直接切入主题道。
刘希茂双手扶地缓缓起身,他的身体和身材与许苍忻印象的大有不同,刘希茂苍老的速度惊人,光从他的外表来看完全想象不到此人曾经精神矍铄的站在台上说书。他现在以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站稳,他整个身体摇摇晃晃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