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个人想要改变现状又有什么用?无论他做的再多,只要父皇一句“这些不是太子需要顾虑的事情。”而轻描淡写的带过,他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自作多情的徒劳,只是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会为他身边的人带来伤害。
既然现在事已至此,他必须要做出改变。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他决定将告诉吴山野,只见他目光坚定,另一只垂下的手握住了吴山野的手心,温暖不减,“我有事情告诉你。”
“我也有,不过你先说吧。”吴山野凭直觉认为他的事一定比自己重要得多。
“我打算即日前往誉城,原因是什么想必你也听说了,可能此行我会离开很久,你便安心的住在这东宫,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吴山野愣了愣,下一秒便“噗嗤”一声笑出来。许苍忻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明所以,还没问出口吴山野就已经给了他解释。
“你不需要回来找我,因为我打算和你一起去。”
“你也要去誉城?”许苍忻没有料到吴山野有这样的想法,“那里很危险的,你也知道现在瘟疫横行,我怕你会。”
“你都不害怕,更何况有你同行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还有就算你不去我也是要去的,我今日到皇宫寻你就是为了此事,详情我们在路上说,总之时间紧迫我们不能耽误,现在就动身吧。”
“不行,现在我们离开太引人注目。”
“你今日去皇宫难道不是向你父王说这件事吗?为何害怕瞩目?”
“其实父皇不允许我去誉城,他将这项重任交给了许苍延,让他率兵前往赈灾。”
“若真是这样你不就抗旨了吗?就算你父皇再怎么偏爱你也不会轻易饶过你吧?”吴山野说这话感到有些犹豫,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许苍忻有这样固执的一面,同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听赵联说过咸商皇宫贵族里面很多人都对许苍忻感到不满,若是因为这事在落得把柄就得不偿失了。
“我有自己的打算,总之我们今晚再动身,在那之前有很多需要带去的东西,还有这件事情我打算告诉赵联和邰时,说实话只有我们二人确实很难作为,当然我不会强迫他们与我同行,若是他们想便和我们一起走。”
吴山野欲言又止的点点头,他心里对此事还是有个疙瘩,总觉得日后一定会因为此决定而发生不好的事情。可当下他也只能这样妥协,就和自己打定主意别人劝不动一样,估计许苍忻就是这样想的。
虽然只有他们四人不一定能改变什么,但只要到达誉城证明了他心里推测的结果就一定能想出解决办法,仔细想想现在就走确实有些草率,他还需要准备某样东西。
吴山野轻轻握住许苍忻的手腕,他想起身开始着手,当他的视线落在许苍忻的手掌上时,忽然发现他右手指腹上殷红了一片。
“这是伤口吗?怎么弄的?”吴山野觉得这些伤痕有几分眼熟,似乎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的,可奈何他猛一下无法记起。
许苍忻则似乎将这个伤痕淡忘了,经吴山野这样一提醒他才迟迟想起来,“这还是先前在席月楼暗道里面弄的,当时出来之后你不是提醒我让我及时洗手吗?我虽然是清洗了但是还是痛痒难忍,到后来碰到那些白色粉末的地方全部溃烂,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虽然印子看起来吓人但是已经没有感觉了。”
许苍忻早就已经调查清楚那些粉末是什么,在得知对人体并无毒性后就没有继续深究,可吴山野心里感到奇怪,血散只要及时清理掉就不会有什么影响,更不会出现溃烂的症状,难道说这和自己以前见过的血散不同吗?
可看许苍忻十分轻松的样子,吴山野这才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既然本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事的话那应该确实不严重。
“下次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我姐姐最擅长用毒,且她天生的体质便是百毒不侵,就算是致命性的毒她也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吃下去。”
“此事我也略知一二,吴通国的公主远近闻名,我一直以为那都是传言,没想到事实比传言还要厉害。”许苍忻微微颔首,就在他话音落下,大门被人敲响。
“太子殿下,邰将军求见。”
许苍忻和吴山野对视一眼,便就此分头开来各自准备自己的事情,并且相约于黄昏时分在姜水城辖关口的拱桥下碰面,那个时间是辖关口侍卫调班的时间,只要装作布衣百姓就可以很容易混出去。
“殿下,祝你一切顺利。”在离开前,吴山野颇为潇洒回头如此道。
“你也是。”许苍忻带着些许深意,更多的是不舍,可惜吴山野一到关键时候就变得十分愚钝,没能发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