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客人可不怪我,”吴山野当即摇头撇清关系,随后灵光一现道,“我这走了一路街上确实冷清,又不光你这一家,不过怎么一夜之间百姓都不愿意出门了?”
“还不是怪那该死的瘟疫!”
“瘟疫?”吴山野有些惊愕,他可是从来没听过咸商有瘟疫,尤其是紧邻皇城的姜水城,这儿要是有瘟疫肯定就炸开锅了。
“你看看你,连这都不清楚,唉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胡昌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指着吴山野的指尖因用力过猛而颤抖着,好像对面这个年龄与自己儿子相当的年轻人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吴山野摸摸鼻子不再自讨没趣,他看了眼周围发觉少了某个人,“燕三在哪?我找他有事。”
“我看你是天天都有事儿找他吧?肯定是你小子天天趴在这里挡了我的财路,”胡昌枞口上虽然不饶人,但还是回答了吴山野的问题,“他昨晚就回老家了,他老家那边瘟疫严重,听说爹娘快不行了。”
竟有此事?既然他老家瘟疫严重那燕三回去不就是纯粹找死吗?吴山野与爹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所以对此很不解,自然不知道燕三想看爹娘最后一眼的心情。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另一方面。
“你知道是哪种瘟疫吗?”
“瘟疫还分哪种?不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吗?”胡昌枞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说法觉得有些稀奇。
“自然是分的,世间瘟疫种类不计其数,虽都具有传染性可也根据症状不同分为多种,比如常见的鼠疫或是虫疫,还有的则是类似发热症状或者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来的症状。”
“我哪知道那么多,反正听说挺严重的,而且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皮肤都溃烂,你想想那感受,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被疼死啊,再说这件事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不然燕三也不会昨日才收到家书。这不今日有瘟疫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所以百姓才不出来的。”
吴山野单手托腮陷入沉思,他以前听说燕三老家离这里很远,在一个叫做誉城的地方,家书寄来怎么也得一个月左右,快马加鞭的话可能会提前个三天。无论哪种瘟疫,都是传染性极强且传播速度极快的,拖一日那便可能会有数十人感染,这么久时间恐怕整个村庄都要沦陷了。
可是吴山野这三年以来从没听过咸商有哪个地方传染瘟疫的,而且还是如此厉害的症状,按照这样来说绝对不可能只有燕三老家一个地方出现这样的情况,大概附近周边都是如此。
“你知道还有哪里出现瘟疫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总之我听燕三似乎提过一句‘山脉井水’之类的话,不过他也没细说,你知道的,他们一家都是靠狩猎为生没有什么学识,估计家书也没有写明。”
“不好!”
在胡昌枞话音落下的瞬间,吴山野嗓音尖锐的呼叫声也随之传来,把胡昌枞吓得虎躯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吴山野脸色肉眼可见的凝结后又变得青白,似乎是联想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胡昌枞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了,还没来得及开口细问就见吴山野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外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不会是多言了吧?算了一个叫花子又能引起什么风浪。”胡昌枞自说自话的挠头,过了许久才忽然发觉自己一直纠结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愚蠢,说到底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有瘟疫也是那周边小村庄的,和姜水城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有功夫琢磨这个还不如想想这个月的收益如何,回头又该如何给妻子汇报呢?
吴山野一路跑回东宫一脚踹开东宫大门,口中直呼着许苍忻的名讳,双手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挥舞,恐怕整个咸商只有他一个人敢以这副架势闯进来了。
任凭他呼唤,并没有人回应。
林嬷嬷闻声出来,瞥见吴山野那副不尊不敬的样子就感到来气,可奈何许苍忻对此完全不反感也不加以劝阻,甚至还让林嬷嬷不要管他,林嬷嬷感到甚是无奈。
她本来就应该把这个毛头小子的事情汇报给皇帝陛下的,但许苍忻下过封口令,他也不能为了那头辱逆了这头吧。
本不想对吴山野过多理睬,可吴山野这次是铁了心不见到许苍忻就不罢休,林嬷嬷只好命人捂住他的嘴随后开口,“别鬼哭狼嚎的,太子殿下一早就去了皇宫现在还没回来呢!”
“皇宫那我去找他!”吴山野没有过多思考,只是在脑子里一想而过了咸商皇城那幅金碧辉煌的模样,竟然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很快他的这份草率得到了回应,他显然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个不明不白毫无来历的人怎么能擅闯皇宫呢?当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城门口时,城门口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果然将其拦下,厉声呵斥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