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正当许苍忻在脑子里思考如何再次启奏此事时,吴山野有了其他的发现。他抬头一看,发现吴山野双腿挺直,大半个身子竟钻进了天花板中。
“你快来看,这里竟然可以通到外面!”吴山野一边说着一边爬到天花板中,天花板里相对闷热,宽窄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爬行,从木板裂开的缝隙中渗出的光线是唯一的视觉来源,只可惜外面现在光线微弱,有没有都一个样。
吴山野从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圆孔中看向一层,正看见许苍忻抬头张望的样子。想来许苍忻是绝对不可能像老鼠一样在天花板里面爬的,吴山野也懒得和他浪费口舌,“我看天花板是通向东西方向,这几栋房屋都是连在一起的,估计全部相通,我先去东边,你从外面顺着房子跟着我。”
“好。”许苍忻果断点头大步朝东边前去。
天花板相对平整,看起来从未有人经过,说到底谁没事了会爬天花板啊。心里默数着爬了几户人家,终于吴山野爬到了终点。终点这边天花板有一块木板很是松动,看来就是从这里下去。
吴山野将天花板用力打开,一低头又对上了许苍忻的视线。
他身体一顿疑惑不解,“你怎么在这?难道我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你自己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山野从天花板一跃而下,最先进入鼻腔的是粮食发酵的酸臭味,而眼前虽然昏暗可还是清晰可辨的环境也很熟悉,前一段时间自己还来过的。
“这是席月楼的粮仓?”吴山野记着粮仓在山海阁的后面,这一路直行的怎么会到这里?
“不对,粮仓只是幌子。”许苍忻在意的并不是为什么会通向这里,而是屋外,他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他转身向外疾行,吴山野察觉到气氛不对,便忙不迭地跟上,就这样走了没多久,两人脚步一前一后来到了东宫后面的一片树林深处。
一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破败不堪又呈现灰褐色的祠堂便出现在眼前。
兴许是天色的影响,整座祠堂比看上去的还要阴森可怕,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过堂风掠过吴山野的脖颈都能让他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同时也将摇摇欲坠的门匾吹得“咯吱”作响。吴山野承认自己见过不少恐怖恶心的事,但他总觉得此处和其他不同,也许是与旁边金碧辉煌的东宫形成反差的原因。
“这是谁家的祠堂?”
“不清楚。”许苍忻熟门熟路的一一绕过地上掉落的残垣断壁,却又在踏入祠堂时停下脚步。
他似乎想进,又似乎没做好心理准备,“可是这里面有一处暗道能够通向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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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本以为这座祠堂只是外表看上去渗人,但很快吴山野发现自己想得实在太多,从周边高高低低凸起的坟包来看,祠堂本身就早就已经将含义体现得淋漓尽致。没想到东宫后面就是坟场,这个设计多少也是有点个人恩怨了。
索性许苍忻并不是会在意这件事的人,毕竟这里有一处对他而言很方便的暗道他不会轻易动的。吴山野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小心进入,生怕一个不慎就触发生灵显现,当他斗胆抬头看向祠堂内,一眼就看见了正对着大门结满蜘蛛网的矮桌上放置的两个东倒西歪的灵牌。
反观祠堂左边,有一座没有头的破旧地藏石像,有些人家设祠堂的时候会请来一些神仙保佑,只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做了。右边则堆叠了几张草席,也许天气不好的时候会有人在这点躲雨,其余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吴山野对于这里供奉的是何人比较感兴趣,他走近矮桌,一手轻捏起其中一个灵牌仔细看了看,随着灵牌上的灰尘被他拂去,映衬着极其微弱的光芒,灵牌正中央刻着名字的地方也清晰起来,只不过有人刻意用利器做过手脚,已经看不出是谁的名字了。
这是的有多大的仇才能对别人家的祠堂做这种事?吴山野感到不寒而栗,他可不想做遭天谴的事情,所以赶紧将两个灵牌整齐的摆放规矩然后转移话题道,“你说的暗道在哪里?”
许苍忻来到地藏像旁,仿佛地藏像是空心的一般很轻易的被他往前挪动几分,只听耳边响起“咔嚓”一声,地藏像后方的地板竟然向下陷了进去,而地藏像又很快恢复了原状,没有一点动过手脚的痕迹。许苍忻将地板拉起,一条斜坡便呈现在两人眼前。
“藏得够深的,要是不触发机关真的发现不了。”吴山野望着方才与地面紧密贴合的入口感叹于咸商人的暗道工艺,这种巧妙机关设计复杂,更何况还维持了几十年的运作,在四国里应该咸商才能做到,应该说只有咸商人才会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