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太大,导致一些宾客注意到这边纷纷哄然起来,赵联看见赵聊如此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弯腰扶起秋乐山不理解的道,“兄长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赵聊用力过大,他的右手在袖子里面微微颤抖着,可是他将拳头紧紧死握,还好他现在是醉酒的状态完全感觉不到手心的红肿。他摇晃两步指着无辜的秋乐山怒骂道,“老子今天就要让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知道谁才是他的主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
“当初要不是我看在这个狗奴才家境贫寒的份上才收了他,不然他现在也像那个叫花子一样在外面挑泔水!!”
秋乐山一听这话吓得立马跪在赵聊面前连连磕头,“小的没忘您的恩情,一直忠心耿耿的侍奉您啊!”
“没忘?我看你就是记得还不够深!”赵聊一边怒吼一边左右寻找顺手的东西,他不远处就有一颗垂柳,便立马跑过去用力折断垂柳树枝,将其对折形成鞭子,作势要往秋乐山身上抽。
“万万不可!”赵联一看形势不对急忙上前制止,他将赵聊双手钳住制服在身后,赵聊力气本身就没天天习武的弟弟大,自然挣脱不开,只能让自己的右手腕疼得更厉害。
此处宾客这么多,赵聊毫无理由的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一个侍从算怎么回事?这要是传出来世人又该怎么看待?
“你!你一个庶子敢这样对我!今日你对兄长这般,明日你还不直接骑到父亲头上!”
“兄长不要乱说话!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赶快带兄长回去歇着,兄长喝醉了!”赵联分外无奈,他可不想父亲看见这一幕,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还会激化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他回头冲旁边侍从命令道,几个人好说歹说才把赵聊拖回房间,一挨到床的赵聊像泄了气般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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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聊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睁开眼睛,此时天色亮起,看来夜晚已经过去,可他并没有心情在意这件事情,他很快察觉到身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即便他的双目依旧盯着头顶房梁,可嗅觉敏锐的嗅到了某种气味。纵使他不常习武也是知道的,那是一种类似于锈,又或者是动物死掉的腥臭,甚至还有几只蝇虫从他面前飞过。
赵聊才刚醒就被吓得浑身冒出冷汗,他不敢将视线瞟向周围,可他的下意识动作还是使他将头扭向床边。
封闭的房间内,处处是深红色的血迹,这些血迹像泼墨一般飞溅的到处都是,在赵聊每日命人擦拭的瓷器上,他生辰时父亲送的字画上,挂在衣杆的白色外衣上,就连他的身上也没能逃过。
他身上的血迹应该最多,像一层厚重的棉被压的赵聊喘不过来气,再加上昨晚宿醉四肢酸痛,他的脑子几乎要爆炸,尤其是他的右手失去了知觉,他已经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并不是令他最为恐惧的,就在离他旁边不远的地上,躺着一个还正在往外汩汩冒血的人。此人衣着朴素,简单扎起的短发凌乱散在脸上,透过发丝间能看见对方的双眼,那是何其惊恐狰狞,眼睛珠子仿佛都快要掉了出来,他正死死地盯着赵聊与他对视。
即便赵聊日日都能见到他,可还是被吓得惨叫出来。
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侍从秋乐山。
明亮的光线因为纸门上的鲜血而变得通红,一道道红光配合上赵聊的内心活动,竟变得同阴曹地府一般阴冷骇人。赵聊以前就有个毛病,一碰见这种事情就会吓得失去意识,现在的他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就在他惨叫声落下后,他只感到两眼一黑,又昏迷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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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咸商皇殿位于姜水城南方,被护城河环绕,通道在东南西北四门处的河流上设了索桥,平日里只留下北边的索桥放行,其余索桥则被吊起。说这座金碧辉煌的皇殿是含在金汤匙里的也不过分,毕竟此处历史甚至比姜水城还要长。
皇殿东边连接东宫,这是仅次于皇殿的宫殿,多亏当今太子殿下许苍忻治理有方,将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是史无前例的,为此圣上十分放心,几乎不参与东宫事宜。
往日的东宫一派祥和安宁,可前几天太子殿下不知道去外面出游发生了什么,一回来心情就特别不好,除了上朝以外,其余时间都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不过东宫也不是什么封闭场所,消息自然是能传进里面的。
原来是前几天太子殿下在席月楼听书,没想到被一个乞丐给撞倒,听说撞的不轻连衣服都扯坏了。
世人皆知太子殿下容貌英俊,与话本上传闻中的黑龙仙子一模一样,但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倒是他兄弟姐妹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