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云之墨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他此刻陷入困境,甚至可以说是险境,自认识云之墨以来她从未见过他这样被动无助。
奚茴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云之墨是她的鬼使,且是这十八年来唯一从未骗过她还待她好的人。她不能放开他,也不能失去他,为此甚至不惜以命相搏就要与他结契,他是她的责任,也是她拥有的一切。
奚茴说了许多声,说得口干舌燥了才觉得手腕上的力道轻了些,或许不是云之墨听进了她的话主动放开她,反而像是他终于坚持不住,意识涣散,身体虚弱,力气也松懈了下来。
奚茴抽出手腕,双手搂住他的后背,张开掌心贴在他的脊骨上。她此生从未有过安慰人的时刻,便将脑海中自己曾受人抚慰时的动作学来,一遍遍安抚着云之墨。
在她的记忆里,唯有三岁前照顾她的嬷嬷曾在她生病难受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用掌心抚着她的背,只是嬷嬷没什么耐心,奚茴若还要哭闹,她便放下她不管了。
奚茴不会放开云之墨的,她的手心全是汗,黏腻的汗水染湿了袖口,可她还是顺着云之墨的脊背从肩抚到腰,纵使手臂酸了也没停下。
她不知他有没有晕过去,总之不论她与云之墨说什么话对方也没有回应,他也从来没张开过眼睛,喘气未停,身体依旧抖得厉害,搂紧她腰的双臂偶尔会再收些力气。
月光洒于樱花瓣,夜风起,草海形成层层波浪,卷着樱花瓣惊起林中鸟雀,偶尔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云之墨压在奚茴身上的重量没有减轻,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那月亮都隐于云层中,伏在她身上的人才略微动了动,他喘得没有之前那么厉害,可似乎还是冷的,牙齿没有停过打颤。
奚茴停下手,胳膊酸痛得厉害,她问:“你好些了吗?影子哥哥?”
她因出汗过多,又极度口渴,说话割嗓子,声音不似往日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