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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茴被推入比人还高的野草从时,柔韧的野草割破了她的脸,些微疼痛传来脸颊,她嗅到了血腥味,那气味很快便消散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奚茴就陷入了黑暗中,与昏厥过去不同,更像是她坠入渡厄崖底有过一阵的伸手不见五指,然而渡厄崖底尚存微光与声音,这里什么也没有。
奚茴闻不到自己的血腥味,她也感受不到疼痛,她甚至不知自己是站着还是卧着,脚下虚虚的似乎是踩到底了,又像是浮在柔软的云层上。
奚茴慢慢伸出手想要触碰脸上的伤,可她就像是碰不到自己,自此身体成了一缕魂,手指无触觉,脸上也无痛觉。
照常呼吸,睁大双眼,她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
奚茴逐渐慌了,她尚年幼,即便无畏生死却也惧怕折磨。奚茴开口喊了一声,她的声音就像被无名的东西吞下一般,不论她喊出什么都得不到半丝回应,她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这种感觉……让她误以为自己正站在即将消失的边缘。
五感尽丧。
骤然而来的恐慌与窒息席卷上她的胸腔,奚茴害怕地奔跑了起来,她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与她过去关禁闭时完全不同,那里她至少能听见自己的回音,还能与偶尔送饭过来的师姐妹们对骂两句。
可这里是什么?
这里什么也没有!
这里将她的一切感受全都吞噬,却放大了她的想象与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