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佰列顿了顿,“弟子什么都没想。”
“专注于剑本身不是坏事儿,但你的剑意已经出鞘,也该磨练一二想想以后该往什么地方走了。”
程佰列:“往什么地方走?”
宋柬往后一仰,他觉得这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类似于本能,因而想要将其描述出来对他而言反而更加困难。
他想了想说:“我师尊,也就是你的师祖,他为人随和一向随遇而安,从来不执着于什么反倒春风化雨,剑意也温柔似水。”
“还有你的大师伯,他作为我门掌教日常事务繁多,平日里多少有些急躁,你看他的剑也一样,总跟燃着一团火似的,”然后他又夹带私货地说,“我觉得掌教大殿那根顶梁柱真得躲着他点才行,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得被他的火星子给燎着了。”
“而你的剑,”他小心组织着措辞,“总给我寸草不生的感觉——倒不是说那意境太肃杀。只是确实有些荒芜了,你这么大的孩子,不应该每天心里都想着风花雪月的吗?”
“又不是修佛宗的,怎么一天到晚一副心如明镜台的做派?”
无处惹尘埃吗?程佰列垂下眼眸,他心中有最不可见光的欲念,怎么可能没有尘埃。只是灰尘都落进了泥水里,让那死气沉沉的地方愈发脏污罢了。
程佰列只道:“杂念太多,剑锋不稳。”
“?”宋柬奇怪道,“你的意思是所以就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程佰列无声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