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挥笔在敕令上写下自己的大名,还拿出随身印章端端正正地盖了印,意为接下此职。
小黄门拿出专用的印版,将郑元签下的字拓印备存,又仔仔细细卷起来收进了卷轴中,回京城复命。
郑元当庭受封,自然是风光无两,一时间敬酒者众,乘着高兴,本就微醺的郑元喝得越发晕晕乎乎,甚至当场走下高阶,乐呵呵地跳起舞来。
他如此欢腾,自然有人陪着他闹,屋子里的宾客都围着他又唱又笑,说尽了吉利话。
拥挤热闹的人群之中,李樯走了过来靠近。
在一片荒唐里悄悄牵住胜玉的手,轻轻捏了两下。
胜玉抬头扫了他一眼,在他眼底看懂了暗示。
便收回手,躲去了角落里,静观其变。
到了傍晚时,宾客散得差不多了。
郑元尽兴之后便睡着,休息了一整日,慢悠悠地醒来。
醒来后,他便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摸到了那张任命书,咋着嘴再度欣赏。
但看着看着,郑元忽地定睛,看出一身冷汗。
他聚起两只眼珠,定定地盯着任命书上的某一处,忽地抬手拨了拨。
那任命书上,竟幽幽飘下来一张小小的纸,与任命书的纹路颜色如出一辙,若不细看极难分辨,纸上写着一个“巾”字。
而原先被这张小纸盖住的地方,写的是一个“金”字。
金吾巾和金吾金,虽是一字之别,却犹如天壤。
前者是一郡的兵部,后者只是一道点心。
他签下的这一份,被小太监拓印带走,很快就要呈到御前。
这代表什么?!
皇帝封他来采买些特产,他却大笔一挥,私改了圣旨,强行将自己封为金吾巾的统帅!
郑元脸上飞快地浮现惶恐,灰败,惨烈。
他当然是被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