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只养不熟的野猫都是如此,假装温和顺从,实则弓着脊背时时刻刻准备进攻。
但胜玉并不排斥去抚摸一只呲着牙的野猫,这世上多些聪明人,很好。
况且她专程去河渡挑人,不就是因为需要用这样的人么。
只不过在那之前,得修剪修剪小猫的爪子,让她明白比起流浪,她还有更好的选择。
胜玉悠悠往里屋走,经过桌边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
走向那盘无忧果,指尖轻轻一推,堆着的果子四散开来,胜玉轻轻点着数了数,摇摇头低笑出声。
果然少了一个。
而且偏偏少了最底层的,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有胜玉的那句话,嬷嬷果然只是象征性关了豆儿两日,就将她放了出来,让她回主子身边侍候。
胜玉正忙得不可开交,看见豆儿过来,也只是目光略停,没有旁的表示。
她知道豆儿的目光正像针一样落在自己背上,里面满是怀疑和警惕,显然在思索那盏蜡灯的事情究竟与她有没有干系。
但胜玉只是勾唇笑笑,不置一词,当作没看见。
豆儿懂得怀疑她,正说明豆儿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聪明。
她是故意让豆儿被嬷嬷抓住,好叫豆儿明白这府里规矩多,到处都是眼睛,短期内熄了逃走的心思,也是故意让豆儿怀疑她。
就像放在老鼠窝前的一碟香油,把小老鼠的注意力全部引去,就不用担心它会从别的地方挖出洞来。
胜玉不打算跟豆儿以亲密主仆的关系相处,但对于自己身边多出来的任何人,她都必须要掌握所有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