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在客厅里瞧到人,脚下一转,直直去了小儿子的房间。
果然,卧室内,妻子正一脸心疼的给洛北喂水。
已然被怒意冲昏了头脑的姜成一个健步上前,夺过妻子手上的碗,“碰!”一下,狠狠砸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不止惊住了姚红秀,就连躺在床上,青紫着脸的姜洛北也给镇住了:“爸?”
姜成脸色及其难看,深深吸了口气,没空搭理儿子的不安,只死死盯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妻子,质问的声音像是结了冰:“你是不是去寻陈家麻烦了?”
姜洛北还没反应过来是哪个陈家,耳边就传来了母亲有些尖锐的声音:“小北的脸被疯婆子打肿了好几天,我头上秃了几块不说,脸上全是抓痕,消都消不掉,叫堂哥帮我报复回去咋啦?不行吗?”
见妻子居然一点儿都不心虚,姜成只觉眼前发黑,他抖着手指着人,好半晌才缓过来,吼道:“你堂哥?你堂哥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你说你要报复,却不敢找刘家,反而去找陈家的麻烦?你不是能耐吗?干啥不直接冲着刘家去啊?”
姚秀红没想到丈夫居然还知道自己叫堂哥收拾的是陈家。
但那又怎样?
陈家小狐狸精勾的小北魂都要丢了,她是做母亲的,保护儿子不给穷酸攀附上的机会有什么错?
堂哥好色,她只要动动嘴皮子,都不用脏手,就能将小狐狸精给毁了,何乐而不为?
谁叫那小蹄子勾引小北的?
听着妻子理直气壮说着恶毒的话,姜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会是他那个有些虚荣的妻子。
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什么,这一刻,姜成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将他的火气浇灭了不说,更是让他从脚底板往脑袋上窜起了凉气。
他抖着手按住听了妻子疯话,而激动到坐起来的儿子,沉声问:“你摸清楚陈家的底细了?”
姚秀红嫌弃的撇了撇嘴:“除了一个穷当兵的儿子外,全是泥腿子。”
“呵呵”姜成冷笑:“倒是巧了,你看不上的泥腿子,今天却被老领导当成家里小辈招待着。”
听得这话,姚秀红面色一变,惊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见到老爷子出门迎接,还等着陈家人开饭,你告诉我,这代表着什么?怎么就不可能了?”
知道丈夫不可能骗自己,姚秀红脸色顿时青一阵紫一阵,好半晌才嗫嚅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见妻子嘴上依旧怀疑,跋扈的态度却明显软化了下来,姜成对她这种欺软怕硬的态度更看不上了:“对了,我见到了你口中陈家那个穷当兵的了,穿了四个口袋的军装,一身的气势,傻子都知道不是一般人。”
听的这话,姚秀红心里依旧不以为然,一个年轻军官她还不放在心里。
但是卞家不能得罪了。
这么想着,她转身欲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