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一过,地上细沙被扬起,吹到了一旁的石磨上,静悄悄的,像是没人在家。
许缙云先敲了门,“有人在吗?”
回应许缙云的,只是飒飒的风声,许缙云又喊了一声,“万元?”
还是没人应门,乡下地方,院门其实是形同虚设,一推就能开,许缙云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进到里头,只看到万元奶奶在打盹,再没有别人的身影。
想着万元应该是跟他爹出去了,许缙云虽说有点失望,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先回去收拾东西。
一进院子,许缙云嗅到了淡淡的腥味,墙角长了一些青苔,从外边飘落进来了不少枯叶,光看这情形,以他对胡婶的了解,不难猜到自打自己走后,胡婶就没再进过这个院子。
也好,胡婶越晚知道,自己也能少些麻烦。
许缙云径直走进屋子,这乡下的土房子,进屋时,他还低了一下脑袋,迎面而来的灰尘味儿,让他干咳了一声,很快,便走向了窗前的书桌,抽屉一拉开,里头是万元给他写的信。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就是靠着这一封封信和对万元的思念生活下去的。
许缙云将信一封封捋好,随后小心翼翼放进了带来的小匣子里,他大手覆盖到匣子上,这就是他的全部,最后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到了角落的轮椅上,他鬼使神差地走到轮椅前,垂眼看了一阵,又跟以前一样,坐了上去。
坐在轮椅上的视角确实要矮很多,小很多,身边的家具都高出自己一大截,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就在这时,从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人还没进来,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
胡婶是听到有人说许缙云回来了,这才来院子看看的,老远就瞧见院门开着,一走走那么久,回来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