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通了小学办公室的座机,跟人说了找许缙云,那人叫他等一等,过了一阵,听筒被拿起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喂?万元?”
大概是因为声音从听筒里传播出来,万元觉得许缙云的声音有一点点的变化,还有难以抑制的激动。
一瞬间,万元也像是别人捏住了嗓子,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直到许缙云有些急促地又喊了他一声,“万元?”
“许缙云。”
原本有些激动,有一堆话,有好消息想要告诉许缙云的万元,忽然心里异常的平静。
“你怎么会想着打电话?”这是他俩头一次打电话,许缙云担心万元出了什么事。
写信挺好的,只是纸短情长,车马很慢,电话不一样,电话是有声的,即便看到不许缙云的样子,声音也是震耳欲聋的。
万元有点想见许缙云了,是特别,特别想见。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了……”
许缙云一怔,一股热流从他的喉咙涌了上来,刺激得他鼻子发酸,眼睛胀胀的,他静静地听着万元讲话,万元说服装店的生意很好,那位容姐打算和他继续做下去,他得去广新进货,可能会走大半个月。
言语中,许缙云能听到万元的兴奋和激动,他替万元高兴,他知道万元肯定会闯出属于他自己的一片天,这一个良好的开始。
可是他同样也替自己感到悲哀,万元越来越好的时候,他高兴的同时也害怕,那他呢?他就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一辈子都在这大山里?
挂断电话后,许缙云默默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直到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起,他收敛起情绪,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