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儿离井口近,以后我早上要是挑水,先帮你挑满。”
许缙云神情复杂地看着万元,一时间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万元没多耽误,先是推开了里屋的窗户,冷门不要命地往里钻,顺带带出点味儿来,很快,万元走向了床铺的位置,那个位置视线被挡住了,许缙云什么都看不见。
可他听到了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是床单被掀开后,稻草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听得嗓子眼儿发痒,干涩的口腔里不断分泌出了唾液,他拼命拼命往下咽。
很快,万元从里屋扫除一堆稻草和杂物,又将那床单薄的床单拎出来,打了盆水重新回到了里面,只看他进进出出,盆里的水脏了就换新的,几个来回过后,总算是把里屋擦干净了些。
万元一拍自己拿来的褥子,“以后你就睡这床褥子,要是觉得太薄你跟我说,回头再想办法。”
许缙云眼睁睁看着他将褥子搬进了里屋,铺完床后,万元又给院子里打扫一番,他拿来的东西不少,光是许缙云能看到的,除了那床褥子,还有个茶壶和有点生锈的小火炉。
“我看你这儿连杯子都没有,以后你就用这玩意儿烧水,但是我可得告诉你,千万别关着门窗烧,你那屋子也该通通风了。”
说罢,万元给炉子里塞上柴火,揪了一撮扫出来的稻草,摸出火柴点燃,稻草很容易着,被倒着塞进炉子后冒出了灰白的烟雾,万元蹲在地上朝里面吹气,一会儿的工夫,火便旺了起来。
幸亏这破院子不大,东西也不多,收拾起来也简单,风一过,先前那股难闻的气味儿也消散了不少,这才有点人住的样子。
万元转头一看,许缙云举着手在火炉前,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怕烧着,还是不太相信这样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他眼神还是淡淡,只是瞳孔里的火光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