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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符从脑子里炸开,过往的情绪染上心头,张深的手速跟着曲谱不断飙升,每一道弦音都充满了十足的杀气,足以震撼人心,叫人热血沸腾。

一首曲子,四分钟之久,高强度的指弹,张深却不觉疲惫,自信又游刃有余。若不是上手尝试过,黎醒也一定会觉得弹弹而已,轻松又简单。

音乐结束,黎醒却久久不能回神,他想起第一次听《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感觉,也是同样心尖震颤。他不懂音乐,只知道有些人弹出来的声音,可以穿透心脏,令人浑身酥麻,震撼不已。

从前只是通过《蚕蜕》中很多难以理解的专业知识中,猜测张深一定是个吉他行家,或者说是音乐上的行家。

现在看来他的猜测很准,起码至今为止,所有的猜想都被证实了。

他屏着呼吸,声音发紧,难以克制的赞叹:“这是我听过,最好听曲子了。”

换其他说,张深肯定打心底里觉得这是奉承,可说这话的人换成黎醒,他就觉得,这一定是发自内心的。他环着吉他,松了松发紧的手腕,顺着揉搓了下被震麻的手指,感叹:“太久没弹了,生疏了。”

“你这叫生疏,那我可以把吉他砸了。”黎醒想起刚才的班门弄斧,也不觉尴尬,笑着打趣过去。笑完回忆了下《蚕蜕》发表的日期,问,“深哥,你吉他弹得真好,学过很多年?”

“二十多年了吧。”张深随口答了一句,捏着他的吉他转了一圈说,“换成摇滚吉他的话,效果应该更好。”

“我买的是什么?”

这股浑身透着自信的傲劲儿,不知为何看的黎醒心痒痒。他对这个其实一窍不通,这把吉他也是当时懵懂无知买的,也好几年了,放在家里就没玩过。

“很基础的古典吉他。”张深淡淡评价了一番,“你当初为什么买这把吉他,打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