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有礼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张深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缓慢地抬起头。正前方不过百米距离的位置,一个身着暗色风衣,身材高挺的男人正伫立在哪儿。
昏沉的光线下,看不真切男人的模样,但是那熟悉身形和独有的气质,还是让张深一眼认出了,是黎醒。
夜阑人静,昏昏灯火外,黎醒站在没有光影的位置,整个人与黑夜融为一体,叫人认不出,辨不清。
可张深认出来了,那是他从影片里看过无数次的人,是仅凭背影都能确定的人。
黎醒身姿笔直的立于无垠夜色中,分明穿着暗不见影的衣裳,看在张深眼里,却像浓黑无星的夜空,悬了一轮皎洁弯月,藏于中,却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张深失了神,腿脚灌铅,迈不开腿,走不了道儿。他想得不够充分,怎么会觉得单独来见黎醒,是件可以轻松应对的事儿呢。
“是张深老师吗?”黎醒在他愣神的空档走了过来,与他间隔了一臂的距离,轻垂眼睑不确定的开口。
近距离下,张深终于看清了黎醒的模样,与记忆力分厘不差,是那张让他着迷的脸,分明英气却总是带着不易察觉的痞。
黎醒比他高半个头。
他微微仰头,从黎醒线条硬朗分明的下颚,往上一寸寸地扫。那张嘴唇不薄不厚,可能是在外面待的久,唇色冻得有些发深。
往上,挺立的鼻骨两侧,锋如刀的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像沼泽地,幽深至极。黎醒的眼睛勾人,也会说话,只看一眼就会陷入那片幽沼,越挣扎陷的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