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灯会早就收摊了。
一叶小船无声无息地从某处漂来,摇晃两下,“咚”地靠了岸。
沈修远浑身软得没有半分力气,大腿内侧的嫩肉更是火辣辣的疼,还要把某个心满意足的醉鬼从船上拉出来,连拖带拽地弄回了浮生水榭。
安顿好凌却尘,他在井边漱了口净了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今夜的经历实在太过香艳刺激,一时没精力再细想,索性也睡去了。
这一囫囵觉直接睡到了天亮。
沈修远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忽然听见门外笃笃响了两声。
他揉了揉眼,茫然地爬起来,一下子有点弄不清自己身在何方,问道:“谁啊?”
“是我。”
“……”昨夜种种画面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沈师尊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匆忙穿衣,“你你你等会儿!”
凌却尘当然没有等。
他听见屋里稀里哗啦一阵响,当即认定沈修远又要跳窗逃跑,毫不犹豫破门而入,准备抓个现行。
衣服穿到一半的沈某人:“!!!”
“……”凌却尘发现自己猜错了,神色微妙,礼貌地扭头避开,等他穿好衣服再转回来,镇定道,“早饭想吃什么?”
沈修远:“?”
这家伙为什么跟个没事人一样?慢着,他不会也喝断片了吧??
沈修远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一番,道:“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凌却尘眼神一飘:“记得。”
包括沈修远怎么手把手教自己,自己再如何举一反三地也让他舒服了好几次,甚至无师自通地往夹紧的双腿里蹭……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记得,还十分隐晦委婉地提了一句:“你挺不经碰的。”
然后凌却尘眼睁睁看着自家师尊的脖子一点点漫上红色,一直红到了耳后根,从恼羞成怒转成了气急败坏:“你你你昨夜装醉骗我!??”
“没有,真的醉了。”凌却尘一笑,很有预见地上前两步,薅住了恼羞不已、企图跳窗跑路的沈修远,掰住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师尊昨夜教得真好,徒儿受益匪浅。”
沈修远直接被他这一声“师尊”叫软了腿。
“你、你你……”他哆嗦得话都不利索了,狠狠瞪住凌却尘,一脸想要狗急跳墙的模样,“不许——你不许再叫我师、尊,听见没有?!”
凌却尘明知故问:“为什么?”
“我们本就不是!”沈师尊真急得要咬人了,“哪有、哪有师徒会……会这样,还有那样!!”
果然很介意。
凌却尘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唯一知情人杜某人灭口,要是哪天被沈修远发现自己其实是他未过门的小徒弟,那就糟了。
远在白凤道的杜若突然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大师兄?”
“啊,没事。”杜若好不容易摆脱了那股恶寒,摸摸下巴,“可能是有人在想我吧。”
凌却尘在被霜吟剑追着打。
“阿晏,你等会儿……你昨天可不是这样的!别打了别打了,阿晏——!”
“我昨天怎样?”沈修远停了手,凶巴巴道,“其实你根本没有生气,就是故意骗我去灯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