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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前朝余孽。

谢观听完了惊夜的禀告,这才转头看向远处的异动。他瞥向俯身跪地的人,不悦地皱眉。

魏学海瞧着他这神情,赶忙厉声:“笨手笨脚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将人拖下去!”

两个嬷嬷快步从一侧走过来拖起跪在地上的朝黎公主,朝黎公主巴掌大的小脸蛋上泪水纵横,她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无声地掉眼泪和不住地发抖。她被两个嬷嬷往外拖,拴在她脚上的铁链曳地声有些刺耳。

沈聆妤垂下眼,不忍去看。

谢观盯着曳地的铁链,突然道:“魏学海,你是不是还没成家?”

魏学海愣住,继而脸上浮现尴尬。成家?他一个太监怎么成家?他的腰身弯下去,战战兢兢地答话:“不、不曾……”

谢观掀了掀眼皮,示意朝黎公主,道:“赐婚。”

拖着朝黎公主的两个嬷嬷微怔,停下脚步将人松开。没了这两个嬷嬷的搀扶拖拽,朝黎公主整个人瘫软地跌在地上。谢观阴沉的赐婚话语刺进她耳膜,吓得她更是浑身无力爬不起来。

魏学海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躬身谢恩。

谢观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慢悠悠地转玩着一个空酒樽。

——惊夜刚刚向他禀话,季玉川溜进了京城。

谢观心里烦躁。

御花园安静了片刻,逐渐恢复了谈笑。有人偷偷去看朝黎公主,见她被两个宫女搀扶着离去。小公主的背影瞧上去单薄无力,人们忍不住去猜朝黎公主被当众赐婚给一个太监,她不会受不了这奇耻大辱一头撞死吧?

沈聆妤垂着眼睛,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樽上。

酒樽不动,里面的酒水也平静无波。时间仿若突然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