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今日宋晏宁穿着暮云纱的衣裙,再加上姑娘如传言那般每一寸都是娇养出来?的细嫩,受不得一丁点?重力,白?皙细嫩的皮肤让红痕更加明显了,莫名有些许碍眼。暮云纱清透如烟,再加上小?姑娘皮肤极为嫩滑,方才手曲起抬着,衣袖滑倒了手肘处,现在?放下,那红痕也马上被轻滑的暮云纱盖住不得窥见了。
守在?外边的侍卫是没眼睛了,不会帮忙拿着进来??
门外候着的长调突然感觉有些凉荫荫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前面的青石板路上匆匆跑来?一个绿衣小?褂的丫头。
“站住!”长调拦住人,大人让他在?此便是不要让人见着坏了那五姑娘的名声,岂能让人直冲冲的进去?
“这位大人,我家姑娘的荷包落在?里面了,得让奴婢快些进去找,不然这被人捡着了如何得了?”绿珠面色焦急,急忙道。
长调看清人,面上有些不自?在?。程妩时常以不同借口来?约见大人,不是探讨诗词就是跟着程小?世子来?见人,江昼身边的几人都快认识程妩这些丫鬟了。
长调也没多想,见丫鬟着急,只好言道:“姑娘放心,这里边就我家大人在?约见一大人聊些公事,不会被旁人捡着,但?处事机密,在?下也不能放姑娘进去。”随即长调下逐客令,“姑娘可以等三?刻钟后再来?。”
“这……”绿珠犹豫,看了看旁边的一穿着料子好的丫鬟服制的蓝衣姑娘。
但?见这侍卫没有松动的意思?,也只好掩下眼底的不快之色,转身离开。
见人退回一边如青松般站着,执画道:“方才这姑娘有些面熟”
长调一笑回道:“哦,那是程家姑娘身边的丫鬟。”
执画暗暗点?头,既知姐儿心系江世子且这般主动,他们这些丫鬟可要好好留意程家姑娘了,毕竟程家姑娘心悦江世子也是许多人心照不宣的隐秘。
宋晏宁上前把两个盒子摆在?江昼旁边的石桌上。虽才走了一小?段路,但?是她向来?被娇养惯了,拿的最重的重物怕是就手中的帕子,连往日习字的时候都得多歇一会儿,现在?只觉手被压得极酸。刚想抬起手揉揉,又想起来?江昼在?旁边,宋晏宁止住了微微抬起的手,揉了揉手里的帕子。
再瞥了一眼旁边身长玉立的男子,见江昼现在?有些不明神?色的看着她。
宋晏宁不明所以,现下静下来?,鼻尖窜过一阵青竹香,这才惊觉,原来?是两人的位置太近了。她方才有些站不住的撑着石桌,现下要是人往远处看,倒是姑娘依偎在?男子的怀里。
宋晏宁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些距离,抬头看江昼见他已?经移开了目光,随意的瞥着方才宋晏宁放在?桌上的几个木盒。
宋晏宁忙道:“大人,想了许久不知如何答谢,就自?个制了青竹桃香的香囊,虽有些简陋,但?都是我跟着丫鬟亲手做的,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香囊还是从她小?库房里的那少数的,几批云锦里裁下来?的,群青色暗纹为底,看着清雅有矜贵,便想着普通的刺绣应该不太配得上这布料,便让岸晓教她宫绣,画了几株青竹为底。只是这临时抱佛脚终究是不行的,她起着绣了片叶子就绣不下去了,便让岸晓给绣完了,所以她觉着绣的还不错。
谁料江昼闻言还问道:“竟是五姑娘自?个绣的?”
宋晏宁压下心底涌上的心虚:“是呢。”算是。
反正这香是她亲手调的,竹子底纹也是她画的,而且还是她亲自?吩咐岸晓绣的,她还绣了一片竹叶呢,应该,算是她绣的。宋晏宁自?诩两世可没有为男子绣绣过香囊,这也是她难得的一份呢。
但?宋晏宁见江昼腰上挂着的水蓝色卷云纹云锦香囊,上头亦是绣了几株清竹,对?比这细密精细的针脚,宋晏宁只幸好时人多含蓄,没有当人面拆东西的习惯。
江昼眼神?染上笑意,如早春冰雪消融,又如霁月清风过。
未等宋晏宁搭话,江昼便道:“上次听闻五姑娘闲时常读些风土杂记,不知五姑娘对?何地最有兴味?”
宋晏宁眼底一闪,轻声道:“其实寻常都是打发时间的,要说最想去一览风情的,还属北乞和西州。”
江昼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原以为五姑娘偏好风景秀丽,钟灵毓秀之地。北乞和西州确实的好地方。”
宋晏宁:“盖因?家中祖辈常年献身北乞,要是有机会,我倒是想好好见见宋家另一个扎根的地方。西州则是听闻那处不仅有黄沙遍天,还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