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的父母很重视这位便宜弟弟,他只能前来走一趟。
“谢大师,你看我们也算是本家,赏个脸请两位喝个茶吗?”谢维声已经看好位置,对面有家茶坊,有单独的包厢,很适合谈事情。
谢清风这次倒是开了口:“不必了,我们赶时间,有事就说。”
谢维声没想到对方拒绝的这么直白,知道耽搁下去只会惹这位大师厌烦,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贸然跟踪郝先生来见大师是我的不对,但目前舍弟据说遭到反噬怕是以后都可能醒不过来。但如果这时候有高人能助他一下,也许就能醒来,我这次来不求大师帮他调养身体或者如何,只需要让他醒来就行,我父母年纪大了,如果他出事,怕是承受不住丧子之痛,还望大师考虑一下。只要大师肯出手,可以开出任何条件。”
谢清风静静听着他这一番话:“即使是用你的命来换他醒过来也可以?”
谢维声大概没想到是这个条件,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大师这是拒绝的意思吗?大师是高人,我不信大师会是这种以命换命的救人办法。”
谢清风依然是静静望着之前并未见过的所谓有血缘关系的“兄长”:“我的确不会用这个办法救人。郝吉鑫刚刚给我看了谢维欢藏在房间里两张特殊符纸,这两张符纸之所以牧队长他们无法辨别,是因为这是专门针对特殊生辰八字的人来绘制的。其中一张是失心符,针对的生辰八字与谢维欢相同但又不是他,谢先生猜到是谁了吗?”
谢维声表情一僵,显然想到了是谁,是那么他个月前听说了,但还没来得及见一面就已经声明与谢家断绝关系的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谢维声垂着眼:“等他醒来,我会多加管束,绝不会再让他走错路。”
谢清风嘲讽看他一眼:“是吗?那你不想知道第二张是针对谁的吗?”
谢维声一愣,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对方的那一句,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却又觉得不可能:“……是谁?”
谢清风慢条斯理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谢维声表情僵住,显然即使猜到这个可能又觉得匪夷所思,他自认自己这个兄长还算称职,谢维欢想害他?
谢清风满意对面这人的反应:“那张特有的催命符就是为你专门准备的。谢先生好像不太信,如果以前谢维欢觉得你当谢氏集团的管理者没问题,但那是以前,是他觉得你们是亲兄弟的前提下,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外人。他已经算计陷害赶走了那个有血缘关系的,如今也只剩你一个,你如果死了,他靠着所谓的亲情是唯一的继承人。”说到这,瞧着谢维声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他再次问出最初的问题,“那么,即使要你的命,你也愿意救醒他吗?”
谢维声这次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确定,但想到来之前几乎哭晕过去的母亲以及拼命抽烟唉声叹气的父亲,他还是选择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深吸一口气:“他醒来,我会重新立下规矩,不会让他再这般。”
谢清风望着这个还顾念着所谓亲情的谢维声,果然对方没让他失望,他望着谢维声期待的目光,开了口:“可我不愿意救他。”
谢维声一愣:“可大师你刚刚说……”
谢清风心情不错:“我是说如果,但没说我答应要救他。更何况,我为什么要救一个想要害死我的人呢?我可不如谢先生这般大度,我很记仇。”
谢维声一愣,谢维欢还想要大师的命?“大师你……”
谢清风的耐心却告罄:“谢先生刚刚说我们还是本家,都姓谢,谢先生不好奇我叫什么吗?”
谢维声望着这个格外年轻的大师,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格外的好看,甚至还有点熟悉……仔细看的话和他也有点像,但他显然五官不如对方,他刚刚压根没往那个方向想,毕竟绝不可能,可此刻……
谢清风瞧着他越来越僵硬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拉下口罩:“我叫谢清风。”
随着这五个字,谢维声脑袋里轰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他从未想过自己与亲弟弟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场景下,是他无视对方可能日后会出现的性命之忧,想求他去救一个曾经陷害他后来又想害死他的人。
谢维声一张脸刷的白了下来:“我,你……这怎么会……我不是……”他颠倒四不知道要说什么解释,似乎说什么此刻都是苍白的。
谢清风嘲讽瞧着他语无伦次:“你看,你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命,可我在意我自己的。我凭什么要救一个为了一己之私陷害我毁我名声的人?凭什么要救一个不知悔改要给我下失心疯的人?凭什么要救一个甚至为了利益不惜弄死十八年亲缘的兄长的人?又凭什么要救一个为了留在有钱人家不惜想要害死亲生父亲的人?你告诉我,这样的人,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