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心竟被那滴血点燃了,额头上立刻破了个洞。
洞口烧的火是幽蓝色的。这像是来自地狱的业火,它正在将这个洞一点点变大,往这具魂灵的其他地方扩散。
——这是能烧掉鬼魂的血!
“贺真,还能问她话吗?”
时踪在这个时候出声。
贺真只是在慢慢地通过梦境拾取余钦的记忆,并没有真正成为那个地狱的阎王。
他现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将这厉鬼彻底杀死,贺真恐怕自己也无法掌控。
是以时踪出声提醒了他一句。
幽蓝色的火光中,痛不欲生的厉鬼旁,贺真回头看了时踪一眼,随即淡淡一点头,再一伸手,用大拇指穿过业火,将厉鬼额头的血色抹去了。
时踪站在与他不远不近的距离外,静静看着这样的他,感到他的身形似乎就在这一瞬与那个宋帝王进行了重叠。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看向厉鬼的目光竟透着些许悲悯,就像大慈大悲的神明在俯瞰信奉他的民众。
然而这些许悲悯很快就消失了。
贺真就地捡起一根树枝,破损带血的食指从长长的树枝上滑过,随即他拎起这带血的枝条,狠狠朝厉鬼弓起来的背脊上抽了一鞭。
厉鬼很快痛得匍匐在地,几乎无法动弹。
但与此同时,她双目居然显得没有那么空洞了,像是恢复了些许神智。
“你是谁?”
贺真握住那带血的树枝,将树枝的另一头放在了她的眼前,寓意着某种警告。
“你是白艳艳吗?你为什么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