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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秦曜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个子没长开,远没有现在这么高,脸部线条带着孩子气的圆润柔和,多了些男女莫辩的秀丽,少了如今的锋利冷淡。

他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天上也是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唐湉直觉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秦曜浑身被雨水打湿,惨白着脸不停地磕头,朗声说着什么:

“臣的父兄是冤枉的!”

“恳请陛下开恩,重查此案,还我父兄清白!”

大雨一直下,不远处的天边还翻滚着乌云,夹着狂风呼啸而来。而他一个人跪在正阳宫殿外,似乎感受不到暴雨,一直高声对着殿内求情。

殿外来来回回有那么多的宫人路过,大家都举着伞低头匆匆离去,没有谁过来同他说一句话,仿佛生怕沾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秦曜大约也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他笔直的跪在殿外仍然不停地重复着父兄的冤屈,脑门上被砖石磕出的血顺着雨水一路下滑,滴在跪着的青砖上,很快染红了地面。

唐湉于心不忍,尽管知道这只是一段过去的记忆,他还是义无反顾走了过去,弯下腰抬手举起袖子,企图能为跪在地上的倔强少年遮挡一点风雨。

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唐湉回头。

来人他也不陌生,正是摄政王唐祺本人。

他气定神闲自雨中款款而来,白简在他身后任劳任怨的举着伞,不让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一点。是以,和秦曜的狼狈比起来,唐祺干净从容并气度不凡,两人恍若一天一地。

“你这又是何苦呢?”唐祺似真似假的叹气,低头看着秦曜,仿佛真的心疼他:“你明知陛下不可能见你,何必做这无用功?”

“陛下仁慈,心中顾着你祖上的旧情,这才没波及你全族人的性命,我若是你,怎么也该知足了。”

他这些话貌似是在好心劝诫,实则句句踩在秦曜的伤痛处,又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闲闲态度,果然激怒了地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