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全在一旁替两人打圆场:“父皇待姑姑自然是极好的,修平常同儿臣说我对她远不如父皇待姑姑那样上心。”
闻言,宣成帝的语气也松了松,“修平若有漪澜一半的聪慧,你也能省心不少。她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些,你平日不可太纵容她,要让她常去拜望漪澜,好好修习女子之德。”
宣成帝与太子一唱一和、一下棒槌一下枣地敲打萧漪澜。萧漪澜眉低眼顺地立在殿中听训,此刻再分辩什么也没有意义。她静静听着太子与宣成帝商议如何处理徐断的案子,心中虽尚有疑虑,但已揣摩出了宣成帝的态度。
宣成帝其实乐意见她掺和此案,一来可以借机敲打她,二来徐断是太子举荐的人,朝野皆知长公主与太子关系不睦,本来这件案子,理所应当该是她接手,但因她牵涉其中,宣成帝便有了不让她插手此案的借口,又当着她的面下旨将此案移交三公偕程氏父子彻查,显得更加公允。
她是个幌子。萧漪澜在心中静静地想,但她一时未想明白是谁将她扯进来。会是萧道全吗,他会舍得拿半个钱袋做陪,只为了不痛不痒地咬她一口吗?
霍弋来佛堂见她时,萧漪澜正在抄《楞严经》,她仍未将这个问题想明白,直到霍弋唤她才回过神来。
“殿下歇一会儿吧,厨房炖了莲子汤,蒸了荷花酥,我陪您用一些。”霍弋的轮椅缓缓行至她面前,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萧漪澜说了别来打扰,只有霍弋敢不守她的规矩。在萧漪澜的默认下,他早已成了公主府里半个主子,人人恭称“少君”,只要萧漪澜未动怒,他的话有时比萧漪澜的话还有分量。
萧漪澜一停笔,霍弋便将她抄了一半的佛经收走,请她到小桌旁落座,将食盒里的汤点端出来,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摆在萧漪澜面前。
“是府中池塘里长的莲花,今早才摘的莲子,我尝过了,很新鲜,殿下也该尝一尝。”
萧漪澜搅动着乳白色的莲子汤,“这些事让紫苏来做,宫里传了圣旨,你自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