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险些不可控。
他最后因着于晓虹的电话才勉强抽身,阻止失控的车轮继续滚动,可他们本该黑白分明、泾渭分明的关系,却已经沾上藕断丝连的暗昧与情切。
停好车走入住院大楼时,李见珩还在头疼。
他最终也没拿准该拿段澜怎么办,只好先把这样的苦恼暂时按下,日后再细想。
他没戴工牌,所以一路长驱而入,没遭到病人围捕。一路拐过护士台,就看见余父正愣愣坐在塑料椅上,背驼得更厉害了,两只眼睛无神,手里还拎着那只缝补多次的破帆布包。
他看见李见珩,一怔,慌忙起身。
李见珩说:“等久了吧?有什么事儿,我们去找个地方慢慢说——”
却被余父打断:“没什么事,李医生。”
他腼腆笑笑,打开背包,翻了半天,最终从深处掏出一方用蓝色碎花布包裹的米糕。一出手,香气四溢。
他咧开嘴和李见珩说话时,皱纹舒展:“自己老家的桂花摘下来碾碎了做的,不值钱。您给我儿子看病,花了太多心力,这些日子太麻烦您了,您必须得收下。”
李见珩微怔:“不,这不是收不收的事,这是我的工作,我应该做的,您不必这样……”
余父摇头:“您不用多说。我见过太多医生了,真要只是‘工作’,不会像您一样这么尽心尽力的。就是我家小子不争气,吃这些药、受了你们这么多照顾,也不见好转……我想着,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