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就弯起嘴角,心里难免感到一丝愉悦。虽然他心疼他的小野猫——但心疼之余, 他偏执多年的占有欲得到彻底满足的愉悦。
他一身是血, 又沾着酒味, 李见珩要他去冲个凉, 这只小猫沉默许久, 却顺势撒起娇来:“我不想动。”
“那怎么办, ”李见珩叹口气, 蹲下来,笑着看他:“要我抱你吗?”
他把段澜拦腰抱起,带到浴室去。水雾蒸腾中,看见他脆弱的蝴蝶骨。
这里有一双翅膀,被人生生折断……他得重新安一对。段澜对他笑笑时,李见珩这样想。
他不肯一个人睡,李见珩只好一手抱着电脑靠在床头,一手分给段澜,让他可以揽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他忍了十年,段澜同样压抑了十年——他想他想得快疯魔,此时终于失而复得,就像小孩见了喜欢的玩具,紧紧把李见珩抓在手里,再也不肯放开。
他其实骨子里黏人的很,一旦爱上谁,就习惯完完全全地把自己送出去……可他孤独惯了,习惯装出冰冷坚强的外壳,于是很少人曾经窥探到他这样的真实本质,除了李见珩一人。
于是等李见珩关上笔记本,同样钻进被子里,他才肯闭眼。
他轻声说:“睡不着。”
“怎么了?”
他的回答也很含糊:“做梦。”
李见珩就知道他闭上眼会做噩梦。
他的呼吸轻轻拍在李见珩手臂上,李见珩忍不住弓起腰,和他鼻尖贴着鼻尖。他沉默地看着段澜的唇瓣,带一点残忍的血色,十分有某种冲动……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