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能等。
苏蔷已经和酒吧上下员工混了个脸熟——包括门口凶神恶煞的某位长腿保安。
她像一只叽喳的小麻雀,带着一身朝气,飞进这个冰冷幽暗的巢穴,任凭巢穴主人如何驱赶,也不离开。
巢穴主人还不得不哄孩子,依着她各种没有底线的恳求,当爹当妈,好事做尽。
其实苏蔷要得不多,说到底不过是有人陪。段澜得了空,就陪她在街上乱逛,一起买第二个半价的麦当劳甜筒,对步行街上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指指点点,喝一碗早茶,苏蔷会和他抢双皮奶上唯二两颗红豆,还在宠物店门口流连忘返,给小猫买了许多玩具。
他们的最后一站总是教堂。段澜穿一件风衣,伸长了腿,闭眼休息。
苏蔷就在旁边叽喳乱叫:“你为什么总来这里?你喜欢这里吗?我以后如果结婚,也想在教堂办婚礼。可是我妈肯定不让,她会摆十几桌高级酒宴,让我一桌一桌喝过去。”
段澜不知先回答哪个问题,只好说:“我喜欢这里……这里有很好的回忆。”
苏蔷的情绪忽然低落下去:“但我可能不会结婚。这些天,我越来越看不到生活中有什么快乐的事情。除了和你,和崇哥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有希望。你知道吗?我爸出差回来了,他们两个在家天天吵架,我不愿意回去。”
“他们吵什么?”
“不知道。有什么事不能吵架呢?吵架很正常。”
“看开点,”段澜只能这么说,“等上了大学就好了。”
苏蔷不知道段澜这只是一句谎话,只是哄骗她继续在俗世中煎熬的屁话,认真地问:“真的吗,真的会好吗?”
段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