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的事情,李见珩从来不逼他。就像现在,酒吧正好在聂倾罗的辖区,他碰巧来过一次电话,两人简短聊了聊,他就知道李见珩想见他想得要发疯,“志在必得”。可除了逼他看病那一次,别的事,感情的事,真见了面,李见珩总是克制住自己,等着段澜试探伸出脚,自己回到他身边。
交通灯红转绿,蒋瀚云一脚油门踩下去,把段澜颠醒了。
他回过神来,忽地对蒋瀚云说:“你喜欢我什么?”
“干嘛?”
“身边就没有别的人可追求了吗。”
“没有了,你是最好的。”
段澜沉默良久:“别追了,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
蒋瀚云听出“走”的另一个意思。他的侧脸隐没在夜色中,单手熟练打转方向盘,一只手扣在段澜手边:“你不是在看病吗?你会好的。”
段澜想要反驳他,但终究没吱声。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好”。
港城总是下雨。两人一直相对沉默,等吉普车拐进小道,停在木华村门口进不去了,雨却偏偏停了。
见蒋瀚云这个态度,段澜没有什么话要再和他讲。可就在他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的时候,蒋瀚云忽然问:“他是谁?”
“‘他’?”
蒋瀚云把手撑在车窗上,散漫一笑,望着窗外行走的路人:“那个医生,李见珩。”
段澜似乎停顿了许久,才平静答道:“一个老同学。”
“一个老同学。”蒋瀚云重复一遍,“真的只是老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