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每个人多少都有心理疾病,都有诱因,只是轻重不同,出现的时间也不同……所以我们从来不是少数者,从来不应该被用有色眼镜看待。”
“……只是普通人罢了。就像感冒发烧一样,吃药打针,就有转机。问题在于,病人要不要相信我。”
他无奈笑笑,回头望向窗外。能瞧见熟悉的钟楼,和铁轨上远去的黑烟。
他轻轻掰弄手指,骨节就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段澜听见他轻声问:“你相信我吗,段澜?”
“你得相信我……我学了这么多,走了这么远,归根结底,最初只是为了你一个人而已。”
入夜后,天居然阴森森的,雷声轰鸣,下了秋天的最后一场雨。
沈崇知道他老板出门时又没带伞,正担心,却瞥见不远处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同撑一把伞向酒吧走来。他瞪大眼睛分辨了一会儿,立刻缩回头去,决定不打扰他和李见珩的清闲。
李见珩最终没有进来。段澜独自推门而入,扫了屋里一圈,破天荒问:“这么早就打烊了?”
沈崇心想这要放在以前,早两个小时,您就开始抱怨那帮酒鬼怎么还不滚蛋了。
他便知道段澜心情很好,不由试探地问:“李医生和你说什么了?”
隐约瞧见他老板的嘴角微弯:“没什么。例常问诊。”
沈崇腹诽:信你就有鬼了。但只摇摇头,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他们确实没说什么多余的、越界的,只是顺着病情,抽丝剥茧,聊了一些生活状况。包括三餐、睡眠、吃药和情绪。
李见珩说:“按时吃药……我可以不抓你住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