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罗就知道完蛋了。
他听说李见珩在欧洲留学的那段时间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酗酒、熬夜、情绪不定、喜怒无常。
或许还有别的更严重的精神状态和行为,但聂倾罗无从而知。
他能打听到的,最多也不过是学校里有少部分不配称为人的白皮社会渣滓,经常给非本族裔的外籍学生邮箱里发鬼图、血肢、辱骂父母的信件。
父母是李见珩的禁地,不可以被侵犯。为此几次打架,他差点被遣返。
除此之外,他还得支付高昂的留学费用,同时承担起国内宋小渔读书生活的一大笔开销。据说当地华人餐馆都认识他,最吝啬的老板也不好意思剥夺他的薪水。聂倾罗就想……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坚持下来的。
有一次马腾超给他打微信电话——两人同在异国漂泊,难得能够有共鸣——劝他提前结束交流,不要那劳什子文凭了,就回国安心上学,却被李见珩一一拒绝。
他总是说:“我有一个病人没治好。”
小十年,折腾了小十年,他终于回国,饶是这几年聂倾罗已经跟着队里处理了不少罕见、
轰动的连环凶杀大案,见到李见珩时,还是差一点把他列进重点关照人员名单。
他太阴郁了——虽然面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但那都是虚假的——他骨子里非常淡漠、疲惫,“咔哒咔哒”摁着手指关节的时候,莫名叫人觉得背后发冷。
他再也不是十年前的李见珩。
西装革履、外表斯文的老混账摘下眼镜,敲了敲桌子,笑眯眯地问他:“有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