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甚至有描写段澜的。
她是这样说段澜的:“最近新换的同桌是班里数学特别好的男生,我问他数学怎么学能拿高分,他也不告诉我。”段澜就觉得很委屈。
——“月考退步了几名,她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炫耀……我一个人在操场上跑了好多圈。下次我一定会超回来,扬眉吐气一次——我们一样用功,凭什么只有你们嘲笑别人的份?”
“果然我同桌在骗我。今天去书城买资料,看见他去上补习班……我知道那栋楼都是上一对一课的,价钱很贵,他却和我说没有上课。果然这个班里没有人可以相信。”
“哦,对了,之前问他要一支笔,他不给我……真小气,不就是北大嘛,你考得上吗?”
“幸好后来没有再搞竞赛了,班里一个同学搞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只有一个三等奖,对高考又有什么用呢?”
“进了全班前十,看来上个月的计划是有用的!要稳住,下次继续进步。物理老师第一次表扬我,我也能成为被她注意到的学生了吗?”
诸如此类。
段澜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哭笑不得”还是“无话可说”。他不想评论什么,也不想去找陈嘉绘解释她对自己的误会。
他忽然觉得所有人都很可怜,都像笼子里的小丑竭尽全力表演着。
——他们的喜怒哀乐被笼子以外的人控制住,被一些无意义的数字控制着,这样的支配、控制,就算有朝一日离开了叫作“学校”的笼子,还是会如影随形的像一根铁链一样拴在他们身上。
他们什么也没有学会,满脑子只剩下比较。
必须压人一头,必须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