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近的几个学生,似有不服,一张嘴,还要反驳。
潘云燕凉凉地说:“不想上就出去——这桌子,怎么就不能坐了?”她说,“谁的书乱七八糟摆在这儿碍你事了,推到地上去啊,”她笑笑,“要不然就从窗外丢下去——砸不死人——谁让做学生的,连书都收不好,垃圾也不会丢呢。”
两个班的学生本还谁也不服谁——可是听了潘云燕这漫不经心的“主意”,竟觉得背后发麻,莫名其妙地统一战线,迅速把座位收拾好,都坐了下来。
潘云燕一个眼色都懒得分,头也不抬,回身敲了敲黑板——“这黑板,谁擦的?”
周蝉和段澜都在a班。座位表是两个班打乱分的,但两人离得不远。闻言,两人同时偏过头,捕捉了对方的眼神——互一对视,都耸了耸肩。
这黑板可一点算不上脏。
但潘云燕面无表情地又敲了敲黑板——难免有一些粉笔灰落下来——“没有人说话?难道是这黑板自己擦的吗?”
四班的班长站起来——是个矮瘦的女孩儿——她似乎有些畏惧潘云燕,咽了咽口水说:“老师,值日生不在这儿,他是b班的。”
“哦,”潘云燕挑了挑眉,脸上居然露出一个笑容:“那算他走运,他要是在这儿,这节课就站后面别上了,”潘云燕拾起一块抹布,丢到离她最近的一名学生桌上,“去,打湿了,回来把黑板重新擦一遍。”
倒霉蛋大气不敢出,拎着抹布就走了。
潘云燕抱着手臂站到一边,不再说话。似乎在这块黑板被人重新擦干净之前,她都不打算说什么,更不要说讲课。教室里一片沉默,静得吓人,段澜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