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时,正值午休。
班里寥寥无人,只有匡曼坐在教室的最后。
看她埋头奋笔疾书的样子,该是在做题。她身旁的位置是空的——焦万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屁颠地跟着竞赛班到市里参加集训了。
这样难得的机会,还是姜霖滔给他推荐的。
焦万里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因而把所有的书、笔都塞在抽屉里,这倒方便了匡曼,把学习资料都堆在他的桌上。
段澜到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摸出药。
他每周要去复查一次,这几周,药量已经降低了。中午该吃的药,从一粒减到半粒。但教授说,控制情绪的药不能轻易停用——甚至可能要终身服用。
段澜避开匡曼的眼神,悄悄把米粒大的药片掰成两半,用水“咕噜”一下灌进去半粒。
嘴里有苦涩的味道,他举着水杯,准备多喝几口压住这样的不适感。
晃着晃着,他就挨到匡曼桌边了:匡曼在写一道圆锥曲线大题,问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不安分瞎逛荡的动点挪来挪去,是否能恒经过一个定点。她已经在纸上画了无数个椭圆和直线相交了。
段澜瞥了两眼,匡曼不好意思地冲他笑:“我太笨了。”她说。
“谁说的?”段澜低头看她,“嗯……你有思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