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起来——白云之上难得露出了一点蓝色。
李见珩把旧的脏衣服都收罗进衣服篓子里, 要在新年夜到来之前“除旧迎新”。屋里太热了, 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白色t恤,伸长了手翻找高处柜子里的杂物时, 露出一截腰身。
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和骨骼流线。但这都不是吸引段澜注意的地方,他更好奇这道疤:一道长长的疤自腹部延伸至右后腰下侧,蜿蜒如崎岖山路。远着看还好,走近了, 才觉得它有一点细长蜈蚣的恐怖架势。
李见珩察觉了他的视线,对他笑一笑:“和宋远义干架时弄的, 那天他喝酒了。”
他指的是和继父大打出手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段澜接过他递来的几个收纳箱,端着放在桌子上, 心里一边想:那时他才多大?十四五岁?或许都没有。刀锋利地刺过来,没有人保护他。
李见珩却不以为意的, 从爬梯上蹦下来。他身上沾了灰, 要去冲个凉,擦肩而过时说:“你要不也洗一洗?什么事情都别带到新年去。”
“等一会儿吧。”
李见珩嬉皮笑脸地说:“一起啊?”
段澜笑了:“你有病。”
李见珩搬着爬梯走远了, 一会儿又折回来拿换洗的衣服:“说真的, 要不是澡堂都关门了, 应该带你体验一下北方特色传统文化。”
段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