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金红色的,来往行人脸上都映着一层灿烂微光。
段澜走到家属楼拐角处,下意识向门外瞟了一眼。
李见珩果然仍在那里,就坐在他的电动车旁边。他曲着一只腿,敞坐在马路牙子上。烟雾包裹着他,缠绕着他,一点火光,勾勒着身体与脸庞的曲线。
段澜就站定了。
他看见了李见珩手边放着一张纸,纸上堆了好些烟头。他从前都未注意到。原来李见珩坐在那里孤独又执拗地等,一边抽了这么多的烟,吞吐出这么多苦闷的烟雾。段澜觉得胸腔里被什么东西蛮不讲理地填满了。夕阳向外斜照,把铁栏杆的影子向外拉扯,都罩着李见珩,就像一所监狱、一所囚牢,把他笼在里面一样。
段澜才第一次选择走出去。
李见珩平静地注视着他向自己走来。
走近了,段澜蹲下,从他的手指间拿过那支还剩小半根的烟,在地上摁灭了:“别抽了。”
李见珩对他笑:“你不来见我,我只能抽烟。”
段澜摇摇头:“别带我去医院。我不喜欢医院。”
李见珩就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我不带你去医院。是我要找你的,我想见你,可以吗?”
不是的——他明明知道不是的。明明是段澜已经孤独得要发疯了,他的细胞因为某些作怪的情绪要发疯了,明明是段澜太需要他。但他从来不把这些话说破。
“那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