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话对萧寒舟来说,已经是极少见的了。
他在给姜照鱼一个解释的机会。
姜照鱼却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好意,他只是低头,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并无。”
萧寒舟又看了人一眼,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动“擅自对同门动手,按照萧家的门规……”
——废去修为,逐出萧家。
猜出来家主接下来的话,门口传来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是那几个人叠着人趴着听壁角的弟子。他们万想不到家主竟下这么重的罚,那可是姜师兄啊!!
叠在最下面那人甚至惊得晃了两晃,连锁反应之下,一众弟子简直连滚带爬地咕噜进了正堂。
正说着话的萧寒舟见此、声音一顿,脸色更沉了。
这会儿功夫,滚进来的几个弟子已经一个挨一个整齐地跪好,虽是低着头看不见家主脸上的神情,但是屋内那儿骤然降低的气压,他们还是能感觉到的。
不过仍有人顶住了压力,开口求情“家主明鉴,大师兄素日都谨守门规、为诸弟子表率,此次必定事出有因。”
要说姜照鱼平素在门中有多好的人缘也不至于,毕竟他性格如此,很少与人交际,和后来的一众同门师弟只能说是关系平平。
但是“大师兄”这名头本就无形中拉远了和其余人的距离,姜照鱼这作为倒让人不觉得有什么了。况且他修为确实压得住,平素里若是真的有同门鼓起勇气来请教,他虽寡言、却也不吝于指导。
如此一来二去,同门心底也是认下这位大师兄,故而最先头那人的话一出,立刻得到了旁边诸位弟子的附和。
萧寒舟闻言往姜照鱼那边看了一眼,后者仍旧是低头一言不发的模样。
萧寒舟忍不住稍稍出神若是以前……
但是他很快就想起来,就算是以前,师徒两人之间也很少有例行公事以外的对话。如果是他们单独相处,一整日都是各自修炼、没有一句对话才是常事。
反倒是阿绎,总有办法引得这孩子说点什么。
想到这里,萧寒舟的思绪越发飘远了。
他忆起自己刚从赤雪境出来,就看见阿绎传书,告知他自己要出去游历、归期不定。他回来时只得到门人禀报,说是“任公子”已经离去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