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流在萧氏显然也是极得人心的,也或许是吃人的嘴软,刚刚用过人家送来的灵药,这会儿的弟子们提起他来,自然都是好话,话里话外都是白师叔和家主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有人又道“白师叔这般好,也不知家主何时举办结道大典、将人娶进门?”

这话落后,演武场上的对话短暂的停滞了一会儿。

这也是许多弟子觉得奇怪的地方,虽然传言十分热闹,但是作为家主的萧寒舟却没有丝毫有所行动的意思。要不是白尽流可以随意出入萧家,萧寒舟待他的态度又肉眼可见的不同,萧家弟子都要以为外面传的都是些谣言了。

——说来也怪,明明是自家家主的终身大事,这些消息他们竟是从外面听来的。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相同的迷惑,最后只能道“家主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

话题到此本就该结束了,毕竟不管家主有什么打算,都不是他们这些当弟子的能置喙的,但是就在他们准备这么散了的时候,旁边却突然有人压低声音开口“我倒是听过一些消息,就是不知真假。”

说话人有些脸生,似乎是一个刚刚入门的杂役弟子,因为入门时间还短,门内没有与之熟识的,但是这会儿却无人在意这些,就连他后来说的那句“不知真假”都没人在乎。

毕竟修炼最是无聊枯燥,同一个剑招要挥上千遍万遍才算是初窥门径,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恒心毅力,亦或说就算他们确实有这种毅力,再也不影响这个过程的煎熬,这种时候能有点什么来解闷,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会儿那杂役弟子这话刚出,就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旁边三三两两的有人催促他快说。

那杂役弟子似乎不太习惯这么惹人瞩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中露出些心虚来,但手按到腰侧的暗袋,那一块上品灵石的触感让他一下子定了神。故而,他只是微一停顿,就紧接着开口,“听闻早些年家主流落在外的时候蒙人搭救,很受了一番他人的恩情。”

演武场中的弟子都没听说过这事,不过当年萧寒舟从萧家祸事逃脱的时候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若无人照拂、也无从成长到后日为萧家讨回公道的地步,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那杂役弟子“咱们家主恩怨分明,一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在旁听着的众弟子虽不知这事与先前所说的“结道侣”有什么关系,但是听得此言还是立刻应道,“自然如此。”“那是当然。”

又有人道“既然是家主的恩人,那也是我萧氏的恩人,都倒是雪中送炭难,这人于家主微末之际援手,我们自当竭力相报。”

后一句话得到诸弟子纷纷应和,但是先前开口说话的杂役弟子却忍不住露出了些欲言又止的为难神色。

他这态度太明显,让人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来,立刻就有人追问“可是这‘恩人’有什么问题?”

问话的人姓“萧”,看这姓氏就知道,他是早年幸免于难的萧氏族人,真论起亲缘关系其实和萧寒舟已经很远了,但是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他在门内的地位还是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