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天唐良计划中的斗殴,也并未发生。
梁桉一靠在沙发里瞥他一眼,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止头疼的药片,服用后,理都没理会唐良,直接回卧室反锁了门,睡觉去了,把雄赳赳而来的唐良晾在了客厅。
唐良气不过,痛喝了梁桉一两瓶红酒,才肯罢休。
“不过,那是我唯一一次见他不舒服,后来再问他也不愿多谈,只说不喜欢雨天,会头疼”
雨势不减,咖啡店只零星来了两三位客人。
前天夜里被孩子们踢过的空马口铁罐,不知何时,回到屋檐下,被落雨敲击,发出金属特有的轻响。
见狄玥始终不说话,唐良觉得自己把话题聊得太沉重了,声声想要往轻松向上引,又讲了几件一起工作时的趣事。
狄玥配合着,露出淡淡微笑。
她甚至得体地谢过了唐良,感谢他肯告诉她这么多,也在离开之前,执意为他们的咖啡埋了单。
“狄玥,别忘了和梁桉一说啊,晚上一起吃饭。”
“好。”
出门后,狄玥对唐良挥挥手告别,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但她忘记了立在咖啡店门口的雨伞,只身走进细密雨丝中,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发泄般奔跑起来。
那些不公、不幸,已经太久远太久远了。
远到狄玥难以伸出手臂,穿越时间去拥抱幼小的梁桉一,去抱一抱他患病的父亲,甚至他黯然离去的母亲
胸腔里积着不知该对谁发泄的愤懑,无力极了。
“梁桉一!”狄玥冲回酒店房间,扑过去喊他。
昨晚被唐良折腾得够呛,梁桉一几乎天亮才入睡。
听见声音,他懒洋洋睁眼,掀开眼皮时忽然听到一声啜泣,整个人如遭电击般,瞬间坐起来:“狄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