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的她,太想逃离那个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的地方了。
可如今,来到这里八年之久,她的脑海中,那些曾经叫她急于逃离的、不美好的灰黑色记忆已然褪色,只余越来越清晰的,思念家人的情感。
介绍小妹来部队,何尝不是她的私心呢。
她私心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娘家的血脉亲人陪伴。
哭泣从来带着传染性,继承了原身情感的田宓,也被心中莫名升起的酸涩感包围。
然后,泪意瞬间泉涌
呜呜
“宓丫头变了,跟小时候不怎么像,长大了,也变漂亮了。”
姐妹俩好一顿抱头痛哭,又在男人们的劝说下,为彼此擦了眼泪,才手挽着手,喜气洋洋的往家属区走。
也在这时候,田雨才看清自家二妹的容貌,小丫头可太好看了,花朵儿似的。
她离开家的时候,宓丫头才12岁,那两年大环境不好,家里孩子的营养都跟不上,记忆中,二妹还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
如今几年不见,竟然出落的这般惹眼,文气些说,那就是琼姿花貌、肌肤赛雪,她都有些不敢认了。
田宓弯了弯眉眼:“大约是长大,也长开了,其实我的眼睛跟姐姐还是很像的。”
可不是,田雨盯着妹妹的眼睛瞧,然后又乐呵呵起来:“姐从小就觉得你长得跟我像对了,来娣盼娣怎么样?变化大不大?我走的时候,她们一个才8岁,一个5岁,小弟更小,才2岁”
说着,她还伸手将小妹下滑的围巾往上拉了拉,嘴里嗔道:“你呀,刚才夸你长大了,这会儿就露馅了,围巾都围不好。”
女人的嗓音很温和,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似淬了星光,温柔又喜爱,田宓鼻头又是一酸,突然就放下了所有因为投奔而竖起的莫名防备与可笑的自尊心。
她伸手,又抱了抱姐姐,小脸她在的肩膀上蹭了蹭,直到蹭掉了眼泪,才软软撒娇:“大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