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筑皱了皱眉,他刚想细瞧,又一个人直接挡在了他面前。
“苟经理,”南岸站定脚步,温声笑了笑,“好久不见。”
苟筑没有接话。
南岸看起来性情温和,实际上骨子里硬得很,当初决定离开OV战队直接说走就走,远没有俞笙心软。
他不敢瞎说什么,警惕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岸侧身挡住身后的两人,笑着开口:“我约小笙今天过来等我比完总决赛一起吃个饭,反倒是您,怎么也来了?”
苟筑不敢说自己是来这里特意蹲点俞笙的,只冷笑了一声。
身后一声急促的喘鸣音传来,南岸皱了皱眉,又迅速恢复平静:“不过看起来小笙似乎不太舒服,我先带他走了,您忙您的。”
苟筑有些不甘心地往南岸身后看了一眼:“你后面的那个人是......”
“等一下,”苟筑话还没说完,南岸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充满怒意的声音,“报警。”
南岸有些讶异地转过身。
茶色头发的青年被时幸揽在怀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无力垂在身侧,原本冷白此时指尖鲜血淋漓。
时幸低下头。
怀中的人垂着头,纯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住双眼,整个人孱弱又无措。
时幸闭了闭眼,又冷声重复了一遍:“报警。”
最后,时幸带着俞笙先一步去了医院,南岸等到警察来后,和苟筑一起前往警局。
“你应该知道,按照俞笙那个受伤程度顶多判我个赔钱,”等待室内,苟筑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除了浪费我们的时间,有什么意义?”
南岸神情依旧温和:“意义就是,会在警局给您记上一笔。”
他垂下眼把玩着自己的手机,仿佛在自言自语:“说不定,会很有用。”
苟筑愣了一下,他看着南岸转过头,向来平静的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苟经理,小笙当年打职业的时候已经为OV战队付出很多了,他现在已经退役,您还不能放过他吗?”
苟筑冷笑了一声:“放过?当初他理论来讲是不能退役的,是我网开一面帮他想了办法。要说放过,我已经放过过他了。”
苟筑的声音理直气壮。
“只是没想到剩下的那些队员都是一群废物。现在OV战队成绩不好,他不回来救老东家于水火,到底是谁没有良心?”
南岸笑了笑,慢慢点了点头:“原来您是这样想您的队员的。”
苟筑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南岸在套他的话。
“你”
“其实您就是想说,小笙心软又重情义,是最好拿捏的。”南岸抬起头,“您可以肆无忌惮地试探他的底线。”
“您情愿把小笙逼崩溃,也不愿看到本来属于自己的摇钱树落到别人手里。”
南岸一点点攥紧自己的手机,慢慢吐出一口气:“可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一只小狐狸。”
“那个丧尽良心的合同,我建议您到此为止吧。”
苟筑盯了他几秒,忽然“嘶嘶”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