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街上来往行人三三两两,各个将手揣进袖口,埋头疾步而行。
两人进昭狱时还是上午,再出来时天色都快暗了。
顾昀略显失望,跟在赵千俞身侧慢慢走下台阶,“指示郭春的人究竟给了多少好处?郭春死活不松口,我可不相信他只是为了能逃出边疆军营才对你痛下毒手的。又是下药,又是将跟随你的将士放倒,对失了力道的你穷追猛赶,就是为了逃出军营?这话说出来我是不信。”
审了大半日,昭狱中能用的酷刑都用了,郭春只道是一时鬼迷心窍,欲逃出军营才对赵千俞下手的,无人指使。
赵千俞唇瓣紧抿,道:“放出消息,说郭春说了个半个名字,之后便抵不住酷刑晕了过去。”
顾昀一愣,即刻明白赵千俞的意思,心照不宣笑了笑。
走下台阶,赵千俞余光落到衣角。
他今日穿的是浅色衣裳,衣角染了几块指甲盖大小的血渍。
想来是适才审问时不慎溅上去的血迹。
赵千俞欲撩一撩衣角,刚伸出手便看见手背上也有血迹。
快干的血。
赵千俞不悦蹙眉,目光扫了眼周围,刚巧昭狱门口有个水桶。
他去了水桶边,幸而木桶里的水干净。
用木瓢舀了一瓢水,在外面清刷干净手背上的。
赵千俞面色这才缓和些许。
回王府时天色已暗,赵千俞一边进正院,一边询问元修梁嬿今日做了什么。
元修事无巨细,汇报道:“长公主在屋中和长乐玩了一上午,午睡后去院子里摘了些梅花,之后回屋插花,就是晚膳没等殿下回来一起用,如今已歇下了。”
赵千俞脚步放缓了些,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