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诸如此类的小细节,殿下从未在意。
赵千俞瘦长的指节敲打桌案,道:“继续。”
元修:“在审问的时候,郭春一口咬定殿下被他推下山崖,是他杀害了殿下。后来,顾将军仔细一想,如今朝堂上开始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大皇子曾是最有做储君的潜质,可惜双腿有疾,靠轮椅度日;而殿下,骁勇善战,深得陛下喜爱;四皇子虽不敌殿下,但近来风头也盛;六皇子母族势力不可小觑,七皇子年岁最小,陛下最为疼爱。倘若殿下失踪亦或是遇难薨逝的消息传回都城,定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顾将军觉得殿下遇害是蓄谋已久,郭春受人指使对殿下痛下杀手。顾将军认定殿下还在人世,便下令封锁消息,将此事瞒了下来,打算利用郭春揪出幕后主使,”元修话及此处,面露愧色,道:“但如今尚未查处主谋。”
话锋一转,元修道:“不过幸好殿下曾提前写了十来封家书,否则此事还真瞒不过陛下。幸好殿下无事,顾将军收到殿下来信,高兴坏了。”
原是如此。
赵千俞听完元修说的,眸色渐渐深了。
瘦长的指节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赵千俞将事情梳理一遍。
他素来不关心朝堂之上的纷争,一时间竟没有怀疑的人,但那人能将手伸到军营中来,势力不可小觑。
但是,与他结怨的人便多了。若是逐一调查,可有的查了。
“对了,殿下的面具,属下带来了。”元修起身,将赵千俞的银狐半遮面具从包袱中拿出。
赵千俞拿过银狐半遮面具,指腹抚摸那上面的一道划痕。
这道划痕,是有次被敌军首领挥刀砍的,赵千俞当时一个闪躲,反手便将长缨枪刺|穿那人胸脯。
每每出征,赵千俞皆会佩戴这银狐半遮面具,一方面是不想让敌军知晓他的真面目;另一方面,他年少成名,身上的少年气太重,故而用面具遮掩,起几分威慑作用。
这才是睿王所戴的面具,而非梁嬿画上那青铜鬼面半遮面具。
凶神恶煞的,旁人还以为他面具下是一张何其丑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