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嬿给十七指了殿外一处地方,“你在此候着,本宫去给母后请安。”
十七立得笔直,回答得也爽快,“好,殿下随时唤我进去。”
梁嬿拎着裙摆缓缓走上台阶,没走几步,便回头瞧十七一眼。十七如梁嬿所言,乖乖站在她指定的地方,在那屋檐下立身站着。
梁嬿心道十七今日如此听话,属实难得。
殿中,太后在桌边插花,气色明显好多了,而皇后在一旁给花盆中的花浇水,婆媳两人有说有笑。
梁嬿款款而来,福身道:“徽柔给母后请安。”
太后还因那事生梁嬿的气,语气谈不上多好,只是让梁嬿起身。
母女哪有隔夜仇,梁嬿当瞧见母亲与弟妹说笑时,便知她这气算消了。
气消了,便好办了,梁嬿自有让母亲同她说话的办法。
“母后,淼淼知错啦,”梁嬿坐到太后身旁的绣墩上,拉着母亲的手撒娇,“母后已经五日没和淼淼说话了,淼淼近来茶饭不思,都瘦了一圈。”
梁嬿起身,去到母亲身后,双臂圈住她脖子,撒娇道:“母后再不搭理淼淼,淼淼便没心思吃饭了,又要将养好的身子又给糟蹋坏了。”
桂嬷嬷道:“奴婢记得长公主上次身子不适,还是为了给太后娘娘采集晨露。长公主也不知从哪听来的露水治病有奇效,初冬的清晨别提有多冷了,天蒙蒙亮便去了御花园采晨露,冻得双手通红,偏巧那日是长公主头次来葵水,别提多疼了。”
桂嬷嬷是太后的贴身宫婢,跟着主子从新妇到皇后,最后位及太后,又看着梁嬿呱呱坠地到如今的亭亭玉立,知道太后是爱之深责之切,并非是真的不待见梁嬿。
闻言,梁嬿冲桂嬷嬷挤挤眼睛,以示谢意。
太后将无奈化作一声叹息,拍拍女儿手背,态度软了下来,道:“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让人瞧见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