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从今天的第一局开始复盘。”郁沉调好了设备,抬头时扶了下眼镜框,满满的压迫感。

他先走到墙边关上了前面的灯以保证投屏效果,走动时两条长腿隐隐显出修长线条。

身旁的周澄一忽然停了骂声,来了一句:“不愧是郁老师,这他么不是制服诱惑吗?”

话一出,郁沉清凌凌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

池照的嗓子有点儿发紧,他不躲不闪,只是在郁沉看向周澄一时,视线往下落了落。

“看第一波,四分五十秒,中单在干什么,河道在打架你忙着补兵,最后团战输了兵也没补到,没指挥就可以不听信号?”

下午的游戏郁沉并没有指挥,中路这一波放大来看问题确实很大,又是前期,一波团的失败直接让他们被对面压着打,直到池照推完下塔转中才好转起来。

池照当时在下路并没有来得及及时支援。

“前期中路崩了,辅助不来支援守着射手做什么?把射手放在下路不放心?中路崩成那样就放心?”

连着三个反问,一针见血。

“再看第二局,八分钟,下路射手在干什么,辅助没探草你个射手窜进去干什么?反杀了很骄傲,不推塔站着换装备?”

站在投屏前的郁沉和白天的郁沉很不一样,眼神很漠然,每句话都带着诘问的意思,手撑在桌边时,一个眼神就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每个细节对应一个人的错误,郁沉说的时候会锁着那个人的眉眼看。

池照第一次面对,却是几个人里看起来唯一一个不犯怵的,直接对上郁沉镜片后晦暗不明的眼睛。

然后郁沉就会放轻了声调,用教育小孩儿似的有些严厉的语气继续陈述,但是表情却有明显的缓和。

周澄一悄悄在桌下给池照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