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床休息,今天还得挂水,再住院观察几天吧。”
护士换完药转了个身,楚芮一夜没睡,头疼得要裂开了一样,眼珠呆滞地转了转,最后死死望着门口的方向。
“小波……是你吗?”
他看到门缝外地板上的脚,虽然只有一个脚尖,也是马路上最常见的运动鞋,但他还是固执地认为,站在外面的人是广浩波。
事实他也没认错,病房门被人从里面大敞开,楚芮看清门外的人,灰败了那么久的脸色,一眼就被照亮了。
他撑着胳膊想从病床上坐起来,动作太剧烈,头顶一阵眩晕,眼前阵阵发黑。
医生摁着他肩膀把他摁了回去,“先别动,好好躺着。”
楚芮管不了那么多,小波来了,小波来看他了,他脑子里现在只剩这一个念头。
广浩波原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还在想要不要让叶涞替他来还信封,看到楚芮在医生手底下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是进去了。
“医生都说了,你别再,乱动了。”
广浩波一句话,楚芮彻底老实了,没打石膏的手反撑在床上,手指都在发抖,但真的一动都不动了,乖乖坐在床上,挣扎了一半的姿势都还没变,双眼贪婪地望着广浩波的脸。
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在楚芮看来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昨夜近乎触及到崖底的崩溃跟绝望,在见到广浩波的这一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潭死水般的身体在掀巨浪。
医生在旁边严肃着脸呵斥,“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要多卧床。”
说完他又对站在旁边的朱宁朗提醒几句家属陪护的注意事项,又嘱咐护士半小时之后再来量一次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