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想起那个满口黄牙,挺着肚子,说想把摄像头挪到卫生间时脸上表情令人作呕的男人,心里一阵恶寒,眼里迸出刀子一样的冷光,死死盯着屏幕,他后悔下午没多打他几棍子。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手上还握着螺丝刀,但他进门之后并没急着拆换摄像头。
他把东西放在电视柜上,然后绕着床转了一圈,又进浴室看了看,从浴室出来,紧接着爬上了的床,男人趴在被子上闻了闻,又转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视频里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又扯着被子往脸上一蒙,另一只手在被子里动着。
楚芮握紧了拳头,凑近电脑屏幕看了看,等他看出男人是在做什么的时候,手里的拳头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人,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电脑屏幕变了形,画面呲呲拉拉几下就彻底黑了屏,凹进去的屏幕已经碎了,从楚芮拳头的位置开始,裂缝往四周扩散着,血顺着裂开的屏幕弯弯曲曲往下淌,血珠一滴滴落在桌子上,又淌在键盘上。
楚芮像是感觉不到疼,额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压抑的呼吸又往身体里坠了坠,等到血珠不再往下滴了他才收回手,手背上的血肉都模糊了。
手指还在颤抖,无名指的戒指上也挂着血珠,在灯下泛着幽幽的红光。
他没管自己手上的伤口,随便用纸擦了擦。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几个零散的星星挂在夜空里,楚芮这回没敲门,直接找出钥匙开了客房的门。
广浩波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站了起来。